武一清嘴角抽了抽,现在可是敏感时期,扭头瞪了一眼金小武,这丫头不甘示弱的挑起了下巴。
&ldo;瞎胡闹!咳咳,另一名当事人和她是什么关系?&rdo;
&ldo;应该是前男女朋友。&rdo;徐林意外的看了一眼武所长。
武一清轻轻抬了抬头,&ldo;看看那边追不追究,不追究也得关这丫头一天!行,我先出去了,市局那边好像有新进展了。&rdo;
徐林好像起了一丝兴趣,仰起头却也只嗯了一声。
金小武只是撇着头看都不看这边一眼,脸上冷冷的。
武一清风风火火的走了,徐林就继续低着头怔怔的沉思,金小武踢着脚上的球鞋,扥了扥手上的铐子,懊恼的冲着徐林喊道,&ldo;喂,我手麻了!&rdo;
徐林看了她一眼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笔帽,扭身扣上碳素笔放在桌上,掏出钥匙打开了她手上的手铐。
金小武揉着手腕上的红印子,气哼哼的摇头晃脑,&ldo;没啥事,我可走了,我很忙的。&rdo;
徐林把暖气管上的手铐从右边换到左边,拉起她右手咔吧一声就又给拷上了。
&ldo;喂!你干嘛!&rdo;
金小武跺着脚愤怒的一声尖叫,只引过来右边办公室里两名值班民警的扭头张望,徐林丢下她自己走进了左边的办公室。
电脑还开着,徐林唤醒了桌面,继续反复浏览那两段视频。
金小武懊恼的挣着受伤的手铐,暖气管丁零当啷响了半天,直到右手手腕又勒的通红,才憋着嘴委屈的要哭的放弃了挣扎,双腿一伸摊在凳子上成了一只自暴自弃的破瓦罐儿。
景光又在悄悄地流动,天边的几朵白云晴朗的嵌在遥远的天空,游弋着缓缓飘荡,时而遮住了太阳,时而漏出了金边,小景厅内的景色也变得忽明忽暗。
金小武侧偏着头,呲牙列嘴的摘下了藏在短发后边的耳环,手口并用的把那根银环掰直。看着手里的那一根弯弯曲曲的银针,金小武呲着牙龈出血的小嘴儿嘿嘿的偷笑了两声。接着她便用一种神奇的扭曲的姿势,捏着手里的银针眯着眼睛捅咕着右手上的手铐。
有滋有味相当认真。
天光慢慢变得晦暗,落日红霞。金小武的耳朵里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突然有了做贼意识的金小武变得像兔子一样敏捷,猛地一抬头,手里传来一声嘎嘣的脆响。
早被她折腾的疲软的银针就这样折在了手铐的锁眼里。
门口站着三个人错愕的看着呆怔的她。
何晓光和宋美荷领着下午被泼脏水的另一名当事人安进刚刚迈进了派出所接警厅的门槛儿,金小武压着头大眼睛通红的强撑着。
一瞬间这个女孩子真的想哭,但是她憋住了,对着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孩儿狠狠地呸了一口,甩过头去,泪水真的委屈的在眼眶里打转。
&ldo;警察同志,这件事我真的不想追究,您们能不能放了……她。&rdo;
金小武很想再甩过头去,对他啐一口,不用你的可怜,可是她怕自己扭过头去话还没说眼泪先掉下来。
倒不是什么留恋的情分,只是她觉得自己的骄傲的自尊受到了重创。
她不想让这个渣男看到她被手铐铐着的落魄模样,多一眼都是无声的嘲笑,所以她要表现的混无所谓。
何晓光点点头,&ldo;你不想追究是最好,不过她还涉嫌扰乱社会公共场所治安,虽然情节并不严重,最近这段时期还是比较敏感的,简单的批评教育肯定是说不过去的。&rdo;说这些时他向徐林屋里望了一眼。
安进扭头看着她的侧着的后背,只留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宋美荷面无表情的瞟了两个男人一眼,&ldo;先做笔录吧。&rdo;
听着那个渣男在自己耳边随口回答着警察的问题,金小武觉得刺耳又烦躁,她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个可怜的鹌鹑,被人捆着爪子吊在那里,那个渣男偶尔就会露着让人恶心的假惺惺回头看她两眼,实则眼里全是嘲笑。
她真的好煎熬,扭着头别着身子抿着嘴唇不发一言,久坐在那屁股已经生疼,被勒在那里的右手又刺疼着。
她耳边又响起了一个特别的脚步声,那个人的步速比别人都慢,慢许多,她能听出来是停在她身后了。
他的声音也很特别,很平,但现在听起来颇有些突如其来的温暖。
&ldo;肚子饿么?&rdo;
金小武瘪着嘴转过头来,&ldo;饿。&rdo;
&ldo;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rdo;
金小武大眼睛亮亮的忽闪。徐林打开了金小武拷在暖气上的手铐,随手拷在了自己的左手上,拉着她走去了接警大厅。
第19章第十七章第二受害人
徐林拉着金小武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来到了门前街口的转角,派出所门前还是很冷清的,街上看不到几个人,此时夜晚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是那种罩着白色灯罩的白炽灯,像是明晃晃的夜色。
本来在夜里两人左右手之间的银白色手铐并不是那么显眼,此时却反着光,徐林抬起了左手,灯光下已经将要梨花带雨的小脸错愕的看着他,他掏出钥匙,准备解开金小武手上的手铐。
钥匙却没有插进去,他借着灯光捏着她的手腕仔细的看了一眼锁眼,里边有半截卡住的银针。皱着眉看向她,金小武的脸上飞起了两片窘迫的红霞,却又委屈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