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中的声音自顾自的分析着,但在一旁听着的柳无眠,此刻却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他问道:“姐,关于这魔族奸细线索的事,我们要不要知会那几个老家伙们一声?”
“暂时还是先别通知他们!”
“可这魔族奸细的事毕竟是大事,千年前那人把真界所有大佬们都耍的团团转,更是间接引发了的神魔大战。我们就这样私自调查,恐怕不妥吧!”
“这件事远比我们想的复杂,把奸细安插到真界的那人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你我都很清楚,你觉得以他手段和智慧,会这么简单就让我们抓住马脚吗?”
“姐,你的意思是那奸细故意露出破绽的。”
“故意应该不至于,毕竟无相天魔这种特殊的魔头在可遇不可求,用来做故意暴露的棋子,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
“那是怎么回事?”柳无眠不解道。
“我觉得整件事情可能只是个意外!”
“意外?”柳无眠的脸抽搐了几下,“哪有那么巧的意外,再说了为了一个意外就把魔界卧底的事给暴露,这得是多大的意外啊!”
符纸中传来一声冷笑,继续说道:“上次神魔大战的爆发之处那不就是意外吗?你小子别还不信,那个奸细或许还真就在赤潮中遇到了个天大的意外。”
“这话怎么说?”
“据我所知,发现魔族奸细的事,起因是赤潮中深海巨妖库拉肯的突然出现,本来嘛,这事应该在库拉肯被赶回海底后就此了结,可是之后却偏偏又冒出了高阶鬼修在赤潮中,无故猎杀金丹修士的传言。”
符纸中的声音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当然,幽冥鬼府的人做事一向霸道乱来,况且又没活捉鬼修,所以整件事也算不上什么引人注目的怪事。
可是怪就怪在赤潮联合委员刚要打算调查此事的时候,道门正宗却突然横插进来一脚,说是死的人中有他们的人,死乞白赖地求着赤潮联合委员会让他们来调查整件,碍于那太玄真君的情面,加上道门向来又与鬼府不对付,委员会就让道门去调查了。
起先,众人以为道门是想借此事狠狠恶心一番鬼府,可谁知他们最后得出结果却是只有四个字:查无实据。
但更奇怪的是,那些受害者们在道门介入之后,也不知为何一下就没了声音。
至于,那魔族奸细的事,其实是在道门调查之后,才突然冒出来的。
一开始我甚至以为是道门的人为了混淆视听,才故意这么说的。但后来看到道门的人如此郑重其事,再加上我们现在得到的线索,我才意识到原来魔族奸细的事是真的。
当然,整件事中最让我无法理解的是,那个魔界奸细居然在被卷入了那件事之后,傻傻地暴露自己无相天魔的身份。
这一系列的事情,处处透着古怪,最后还突兀把魔族奸细给卷了进来。而这一来二之下,魔族的奸细居然恰好就成了道门混淆视听,转移视线的借口。
现在看来,这整件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那魔族奸细在帮道门和鬼府的人圆场!”
“这不可能,在我的印象中,他是绝对不会和道门鬼府的人合作的!”柳无眠突然插进来说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我思来想去,那魔族奸细卷入到赤潮之中,也就只有‘意外’这一种可能了!”
“那就更奇怪了,既然是意外,他为什么还要暴露自己?直接离开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难道不好吗?难不成那小小赤潮中发生的事,比魔界交给他卧底大业还要重要。”
“这点我也想不通,所以我才想先找到那人问问清楚!”
听着听着,不知为何柳无眠脸上古怪的笑意是越来越浓,随即他阴阳怪气的问道:“我说姐啊,就算那魔族奸细真的碰巧撞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可这说来说去都是太玄老道和那赵无延的事,跟我们有毛个关系?你会不会太上心了点?”
柳无眠这一问,似乎是戳中了那符纸背后之人的要害,许久符纸中才支支吾吾的出声道:“有。。。。。。有吗?”
显然,柳无眠是被符纸后面的那人逗笑了,他强忍笑意,说道:“姐,你要是真的想他了就直说,跟你弟我还装什么?这么拐弯抹角的一点都不像你!”
符纸沉默了,比之前任何一次的时间都长,若非这符纸依旧还亮着,柳无眠都以为对方把通信给切断了。
“一千年前,我们那么对他,你觉得他会原谅我们吗?”终于符纸出声了,可是这次的声音中却带着明显的落寞与悲伤。
柳无眠不知如何作答,只是缓缓说道:“他是个好人,时至今日他依旧是我最敬佩的人,可是。。。。。。。”
“可终究是非我族类,是吗?”
“他是个好人没错,我们也很清楚他无意残害真界。可真魔两界的仇恨早已经达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他终究是魔族,且以他的能力,那群老家伙们根本容不得他留在真界。所以,无论怎样,只要他不想死,最终只能选择回到魔界去。
而我们做的事,不过就是让他早点回魔界罢了,况且我们当初也是身不由己,他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我想他会理解的。”
说到,这儿话题已然有些沉重,符纸对面的那人似乎也不在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转而问道:“那事就先不谈了。我现在比较在意你怎么突然来了丛擎州,还是从海外过来的,这些日子你不都在西域躲着那狐狸精吗,什么时候去的海外,是不是又去大荒和那狐狸精勾搭上了?”
“姐,你想哪儿去了,我是那种吃回头草的人嘛?我只是在西域听说那剑神快不行了,正巧也憋得慌,想去那藏剑冢看看!
会从海外的方向过来,那只是我为了甩开那女人,故意绕了个远路,我真的没有去大荒,我发誓!”
“藏剑冢?”符纸中的那声音看来是更疑惑了,她问道:“你不是使刀的吗?怎么也对那把至强之剑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