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尽抬手,接住一滴落下的雨滴,总觉得最近等事情都太过于魔幻了。“门口怎么有辆三轮车?”宁尽最先看到了那辆崭新的车子。傅然真:“应该是新租户到了。”“那我们请他吃饭吧,就是今天的天气不算好,改天也行。”白云诗跃跃欲试。“宁尽,你是没见过,真的很帅呐,是我喜欢的类型。”车开到院子里,宁尽跳下车,帮傅然真把借来的三轮车推进雨棚下:“马上要下雨,厨房屋顶的洞修好没?别到时候漏雨,把柴给淋湿了。”白云诗一拍脑袋:“妈呀,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快,宁尽,傅老师,我们得补屋顶!”“指望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宁尽被白云诗的反应逗笑了,“就是吓吓你,我和傅老师昨天就补好了。”“宁尽你!”白云诗跺脚,“你骗我着急,不搭理你了!”宁尽和傅然真对视一眼,在暴雨砸下来的时候哈哈大笑。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热闹,丝毫没有注意到西厢房的窗户偷偷开了一条小缝,院子里的说笑打闹,尽数灌进西厢房里。黑衣男人拉开上衣拉链,摘掉帽子口罩,镜子前是一张年轻的脸。郁名川的目光还停留在窗外,暴雨如豆,砸在浑浊的玻璃窗上,噼里啪啦地响。给他晒黑了怎么办这场雨下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停。傅然真今天要下山去镇子里取上面给学校拨的涂料,所以凌晨五点多就起床了。早晨的大山,天亮得很早。空气里满是大雨后的清新潮湿,以及不难捕捉的甜丝丝的草木味儿。昨天找村长借三轮车的时候就说了,借两天,今天得骑着去镇子。结果三轮车太破了,钥匙插去打不着火。傅然真急着下山,大清早蹲在雨棚里急地满头大汗。郁名川在傅然真出门的时候就醒了,他接了些泉水洗漱,丝毫不怕被宁尽看见。宁尽那屋还拉着窗帘,看样子一时半会醒不过来。郁名川擦掉自己脸上的牙膏沫,走到傅然真跟前。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得看着傅然真。听说是个支教老师?看样子年纪三十多,不算太大。带一副有些磨损的银边眼镜,这君子如兰的气质,总能让他联想到严方觉那个人渣。郁名川悄无声息的靠近,让傅然真吓了一跳。他直接坐在了地上,在看到是新租户后,这才用手扶了扶心口:“原来是你啊,起这么早?是因为住不习惯吗?”傅然真对谁都是笑眯眯的模样,他从地上爬起来,见郁名川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继续说:“只知道您姓于,还不知道具体名字呢。”他伸出手,“我叫傅然真,是这里的小学老师,院子里算上你还有两个租户,那个男孩叫宁尽,女孩叫白云诗”郁名川比傅然真高,所以看人时难免有些居高临下。“你好,傅老师。”郁名川伸出手,不咸不淡地回握,“你叫我小于就行,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郁名川对眼前这个傻得很纯净的男人很感兴趣,他眼睛一转,主动邀请:“车坏了?我有一台新的,不介意我跟你一起去也行。”主要是他怕半路宁尽醒来,发现他的存在。本来就不打算天天在这里住,郁名川在镇上的小旅馆也租了一间屋子,正好要下山,也正好试探一下,这个被宁尽一口一个傅老师叫得亲切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然宁尽为什么不远千里,宁可住在他这个鸟不拉屎的破院子里,都不愿意回j市被他好吃好喝的供着呢?傅然真一听大喜过望:“那还真是谢谢你了!”他坐上郁名川的车斗,一路都在说:“我这次是去取涂料,学校外墙太简陋了,我觉得有必要改变一下换个心情,正好宁尽是学美术的,找他帮忙画点壁画应该不成问题。”郁名川听到傅然真提到宁尽的名字就不爽:“他答应你了?”“对啊,我打算下午等学生放学了就带他去。”“你们两个?”郁名川继续问。傅然真不知道一次名川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觉得肯定自有他的道理,老实回答:“目前就我们两个。”郁名川越听心里越憋气,语气带了些私人恩怨:“壁画大不大,有没有考虑过一个人顶着下午的太阳会不会觉得累、晒,他那么白你给他晒黑了怎么办,这些你都考虑过吗?”郁名川一连几个问题,确实把傅然真给问住了:“”郁名川继续说:“看这里交通也不方便,为什么管上面要涂料,不顺便给学生要点纸笔书本过来?您别介意,我这人就是有点爱管别人的闲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