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政踉踉跄跄跑回家,大门前停着几辆马车,赵姬正指挥仆役搬运行李。
“阿母。”
阿政走到赵姬面前,抬头望向喜气盈盈的赵姬。
赵姬低头,本以为能母凭子贵,一步登天,没想到子楚那厮竟然抛妻弃子。
过了好几年寄人篱下的生活,赵姬好不容易攀上现在的富豪,万万不能让此子坏事。
“莫叫我阿母,记住,我与你毫无关系。”
赵姬对富豪谎称无子,富豪这才愿意带自己离开邯郸。
阿政如遭雷劈:“阿母不带政儿离开吗?”
赵姬冷酷绝情道:“你是质子政,如何离开?”
“阿母!”阿政泪如雨下,“你不要政儿了吗?”
赵姬不为所动,招呼奴仆离去。
阿政紧紧拽住赵姬的衣袍,却被无情推开,拖倒在地。
车轮滚滚,烟尘漫天,阿政狼狈躺在地上,周围议论纷纷。
“此子是谁?”
“秦人质子赵政。”
“被父母厌弃之人啊。”
“赵政何错之有?赵姬自私自利,枉为人母!”女童清脆的话语盖过低声私语。
阿政抬起头,泪眼模糊间,女童快步走来,心疼地拂去阿政脸上的脏污。
“多鱼,阿母走了,阿母不要政了。”
阿政顾不得男女大防,抱住许多鱼的腰,埋首痛哭。
许多鱼用手指梳理阿政散乱的发髻,掷地有声道:“阿政,不要怕,我养你!你住我家去。”
阿政哭笑不得:“休要胡言乱语。”
许多鱼却是认真的:“我在邯郸有座小院,是我的生辰礼物,你无处可去,为什么不去我那?”
“堂堂男儿岂可靠女子而活?”
蔺相如风尘仆仆,赶回邯郸,就见许多鱼和赵政亲密的一幕,差点没气晕过去。
“来人,将小姐归家去。”蔺相如身后走出几名家将,不顾许多鱼的挣扎,将其绑上马车。
赵政再次被单独留在原地,小小的身子看上去孤独凄凉。
月上梢头,蚊虫密密,赵政蜷缩在大门口,时不时拍打咬在身上的蚊虫。
“阿政,”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墙根溜了过来。
赵政惊喜道:“多鱼,你怎么来了?”
“小点声,我趁众人不注意爬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