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轻轻先探头看了看他的卧室。没什么摆设,看不出这里之前住的是个孩子。书房那边却很热闹,满满的书柜上全是厚重的外文书,也有很多摆设。包括一架旧式的黄铜天文望远镜和一个很老的地球仪。
她眼花缭乱地观赏这些摆设。纪明薰则打开一个精巧的雕花木箱,翻出一只扁扁的盒子,打开看了看。
“那是什么?”宁轻轻问。
“没什么。”纪明薰把盒子收回箱子。“需要我为你介绍吗?大部分是父亲的遗物,他在家的时候会赏玩。当然,当时我们不住这里。”
“你父亲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又老又值钱的样子。”
“不清楚。他一年只有几个月在家,平四叔是他留在家里照顾我们母子的。”
“那你母亲是什么人?”
“也不清楚。印象里她不工作,当时住的城市有她的朋友,她会和他们喝茶,其余时间在家里看书,等着父亲回来。”
“你长大后,平四叔没有告诉你这些情况?”
“他说父母既然已经过世,我没必要知道那些旧事。”
“我帮你问问?”
“好。”现在确实有必要探听清楚。
两人回到楼下,宁轻轻捧起茶杯,“平四叔,你真的好会打理家务哦。”
被明少吩咐和他俩同桌而坐的平四叔摇摇手,“现在年纪大了,腿脚不灵活,这个小房子就够我忙的了。”
“那平四叔年轻时一定是管理很大房子的管家吧?”
“莫要说管家,我只是个近身,年轻时在老爷的一处府邸当过差,后来老爷纳了新夫人,吩咐我照顾,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
“平四叔,能不能说说小薰的父母?他一点都没跟我说过,清明上坟都不知该去哪。”
平四叔发出了一连串咳嗽,“少奶奶问起,我不敢不说。”
“四叔,不要叫我少奶奶啦,就叫我轻轻嘛。你要是不愿意说,我不问就是了。”宁轻轻略有点失望地说,“只是想到将来成亲也没办法禀告公婆,好像很遗憾。”
“不不,我不是不愿意说,只是少爷……”平四叔望向明少。
“我没关系,你们聊什么都可以。”
“既然少爷同意,我就说与少奶奶知。”平四叔开始叙述,“我老家在松花江边,少年时到当地一个大堡子里找了份差事做,那个大堡子的主人住在俄罗斯,每年带全家回来堡子过冬,我和主人家的少爷玩得不错,常常带他溜冰打猎,后来,主人把堡子卖了,我便给少爷做了近身,随他四处游学,这位少爷就是后来的老爷。”
“也就是小薰的父亲吗?”
纪明薰听到“小薰”,极为不舒服地咳了一声。
“正是,后来老爷按婚约回到俄罗斯成家,我在那边住过一段时间,老爷和夫人感情冷淡,成亲一年后在中国结识了新夫人,便把我留下照管夫人的起居生活。”
“新夫人是我的母亲。”为了防止宁轻轻有机会再喊小薰,纪明薰抢先说。
“老爷每年来跟新夫人住几个月,那边的夫人是知道这事的,不过只要不影响她在那边的地位,她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少爷出生,老爷考虑过让新夫人带少爷回俄罗斯认祖归宗,那边的夫人不许,说只要他们留在这边,她什么都不过问,但是不能出现在那边,老爷乐得在这边和新夫人团聚。本来一切无事,少爷健康聪明,长到了四岁。”
宁轻轻知道那年的意外,瞟了眼明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