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带着这两人去见皇帝,旁孜也没有食言,真的把两人带到皇帝跟前了。
只不过,皇帝看到他们一行四个人的时候,注意力却完全被旁孜吸引了,一看到旁孜便长叹道:“痴儿,痴儿……何至如此!”
旁孜苦笑,知道这位老人是看到他包扎着的腿以为他自残,才会如此说的。但事实上,他从来不会为了任何人而自残,除非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
“皇上,臣没事,只是不慎受了一点皮外伤,因着不好穿鞋,才出此下策将脚包住,并无什大碍。”他说可是大实话啊!
不过很可惜的是,皇帝明显不相信他所说的,但他也知道旁孜那性子,不愿意说的话打死也不会松口,加之边上还有外人在,于是他便也没追着这事继续说,只让旁孜先去后殿休息。
旁孜于是直接就接着文子俊去了后殿,只留下空灯与汪吉二人,面对着皇帝以及皇帝身边众多护卫或太监宫女。
那一天,旁孜并不知道空灯二人与皇帝究竟谈了些什么,他没有问皇帝,更没有问空灯。皇帝也没有向他多加解释,只道:“这二人暂且由你看着罢,之后的事,你不必操心。只是有一点,必须顾好自个的身子,可别再让人操心了!”
旁孜自是应下,二话不说将空灯二人领了回去。若是以前,他还会兴致高昂的找皇帝探讨一下,但此时他却是半点心思也无。
将空灯与汪吉重新安置在他自己的宅子里之后,他便没再理会那二人,独自回了旁府与旁老爷旁夫人,以及大白那孩子团聚了。至于文子俊,则是回到皇帝身边继续当差,他与旁孜不同,旁孜是皇帝发了话让他回去休息的,而他却不行。
对于空灯与汪吉二人脱离他的视线之后会做些什么,旁孜没有兴趣知道,他也半点不担心。看皇帝那个样子,明显是与这二人达成了什么协议,且定然对他们这一方是有利的,起码暂且是有利的。因此,他便没有必要去操心,反正不也有皇帝,以及皇帝手下一堆人嘛!
此时的旁孜,就像个受了伤的孩子,一心只想找依赖的人依靠一会。而此时真正能让他依靠的,却是旁夫人与旁老爷,因此旁孜便二话不说直接回了旁府。
哪怕心中对于闻竹的喜爱并没有那么深,但对方的出走以及可能的欺瞒到底对旁孜造成了一定的心理伤害。旁孜自小可以说便有些缺爱,那些的成长环境使得他一直渴望他人无私的关爱,渴望感情。可另一方面,他却也抗拒着感情。
很矛盾,但这确实是他。他害怕在自己付出感情之后,会得来对方的不屑一顾,更或者是背叛。因此,旁孜从来不轻易付出感情,友情如是,亲情如是,爱情,也是如此。
好不容易他走出自己的内心,好不容易真心想对一个人好,想跟一个人过一辈子,得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旁孜心中的难受可想而知。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自己一直爱护着的宠物给突然咬了一大口的感觉,又痛又心寒。这一刻,旁孜心中是难过的,也是不安的。
此次之后,旁人再想进入他的内心,怕是更难了。只可惜,空灯却还不知此事,他还心存侥幸,等他处理完了所有事情之后,仍旧能以闻竹的身份,长留旁孜身边。
回到旁府之后,旁孜自是少不了被旁夫人,旁老爷轮番关心一番,再盯着他的脚心疼一番。他们可不管旁孜脚上的伤是轻是重,他们只知道,他们儿子受伤了!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自家儿子自小是有多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了,也没有比他更怕疼的男孩子了。哪怕是呆在皇帝身边隐姓埋名那几年,旁孜也受过什么伤,当然精神攻击不算。哪怕是真受过伤,也不过一些小伤,旁家夫妇还并不知晓的。
旁孜从小到大受过的最大的伤害,也就是那次差点要了他小命的伤了。因此,这夫妻二人是有多心疼旁孜,可想而知的。
于是,在家呆了一天一夜的旁孜在旁夫人的看管之下吃了许多补品。在父母的关怀,美食的诱惑以及大白这个两日没见便完全缠住他的熊孩子的纠缠之下,旁孜很快便没空去想闻竹了。
另一边,被抛下的空灯在与汪吉面对面互瞪了几分钟之后,便回了房里打坐,冷静。
直到当天晚上,感觉到屋里一直没有人回来,空灯才出了房门,将宅子上上下下探了个遍,却依旧没有半点人气。他不禁有些心烦气躁,又有些担心。这大半夜的,哪怕皇都的治安并不差,他也放心不下旁孜。
正当他准备出门找找旁孜之时,汪吉却突然回来了。
“呦,这是准备出去?”
空灯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便话不多说准备出去。但汪吉此时却突然凉凉开口道:“哪,我知道胖子的身份了。”
空灯动作一僵,随即冷冷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