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的冷库主要是用来存放海鲜的,温度非常得低,本来就怕冷的梁络绎鼻子冻得通红,见到迟迟赶来的付斯礼和卢峥,抱怨道:“你两再晚点我就看不到明天初升的太阳了。”“堵四环路上了。”付斯礼说着,看向了被冻在冰块中的人腿,“好家伙,这腿和脚也还分开了。怎么发现的?”“鱼店员工发现的,这块地儿是他们存货的区域。我们下午6点22分接到报警,据报案人所描述这个冷冻箱本来是存放海鱼的,下午他们在接到订单、取货时看到的鱼货变成了尸块。”一旁做记录的警察同事说道。付斯礼蹲下身查看着冰块中残肢,肢体的切口异常得平整,骨头和肉的部分都被处理得相当干净,就好像是刻意做了精心的打磨,与深井里发现的躯干样子大相径庭。“梁法医觉得是同一被害人的残骸吗?”付斯礼转头看向梁络绎,梁络绎正缩着脖子打哆嗦。“需要回去做dna检验,躯干有明显的拖拽型擦伤且腐败程度比较厉害,而这两条腿除了小腿肚子的部分有隐约的勒痕外并没有其余外伤痕迹,单从表面不好判断是否出自同一受害人,只能初步从切口来看大致与之前的躯干切口位置吻合,不排除两名受害人的可能性。”梁络绎边吸着鼻涕边说。“行,知道了,先做尸检吧!”付斯礼拍了拍梁络绎的肩,瞅着他冻得够呛的模样,调侃道:“你这宫寒的体质就跟着一起回吧。”梁络绎冲着付斯礼翻了个白眼,‘国粹’张口就来“去你|妈的,你才宫寒呢,你生不出孩子。”待梁络绎与冷冻的残肢回去后,付斯礼和卢峥又对现场勘察了一遍,在地上发现了许多冰的碎屑,像是被切割机或者打磨器刨出来的。付斯礼的第一反应告诉他,难道肢体不是在这里被冷冻起来的,而是冻好后在这里切割出合适的冰体大小后塞进冷冻箱里,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嫌疑人就得有足够的作案时间才可以,所以大概率会是龙福内部的人员所为。“这里的监控有记录吗?”付斯礼向分局的警察同事询问道。“问过了,是二十四小时的,我们已经做了备份。”二十四小时啊?那估计是没戏了,嫌疑人应该是知道监控的时间覆盖规律的,付斯礼揉着太阳穴对卢峥说:“问鱼店管事的人要了一份近一周的冷库工作人员排班表。”场勘结束后,付斯礼拿着排班表说:“派人传唤龙福的负责人和这三名员工到警局做询问调查,一个都不能落下。”“好的,付队,那咱直接回局里?”卢峥问道。“走吧。”付斯礼刚说完,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李勉,“喂,李哥。”“付队,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李勉的声音听起来挺颓丧的,付斯礼大概也知道没什么好事儿发生。“只要不是明狄嘎了,对我来说都不算是坏消息。”付斯礼边点烟边说道。“那不至于,明狄醒了,但糟糕的是他痴痴傻傻的,坐那儿一直唱歌。”李勉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守了好几天的结果却是这样的。付斯礼不解地问:“唱啥了?他不是个美术生吗,怎么还整上快乐男声了?”“给你听听。”付斯礼听到电话对面传来明狄的歌声: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边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如朗闻昔所料,付斯礼当天晚上并没有回来,他只是发了一条消息告诉自己,手头上的案子都积压在了一起,而且有些棘手,今天恐怕回不去了,叫自己早点休息。凌晨已过,朗闻昔将桌上的台历撕掉了一页。——11月1日,是付斯礼的生日。一夜没睡好的朗闻昔筹划着要怎么给付斯礼过生日,虽然他也不确定今天付斯礼能不能回来。翌日清晨,朗闻昔就约了阿佩伦到建材市场买了一大块红色的kt板,阿佩伦问他买这个干嘛,他只是说让小孩子少管闲事。把红色kt搬回付斯礼家后,朗闻昔仗着自己断了胳膊,一个劲儿地指挥阿佩伦干这干那,等所有的东西都摆好后,客厅里只有剩下红色的kt板和两张椅子。朗闻昔把单反架好后,用200块的微信红包打发了阿佩伦,“干爹请你吃麦当劳,别客气,随便点。”下午6点的时候,朗闻昔订的蛋糕和西餐也到了,他摆好餐桌后将醒过的曼塔玫瑰插到了透明花瓶中。朗闻昔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翻看着电视剧,他不敢躺下睡觉怕付斯礼随时会回来,也担心自己的白衬衣会睡得皱皱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