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看热闹的人把急诊的走廊围了个水泄不通,人群中朗闻昔和老太太的大儿子扭打在了一起,她家的老二上来一把扯住了朗闻昔的帽子将他掀倒在了地上,朗闻昔一头磕在了椅子的边缘处。朗闻昔的耳朵被木头椅子上的钉子划出了深深的一道口子,鲜血汩汩地往外冒。警察赶到时,侧脸满是鲜血的朗闻昔正挥着拳头打算上去回击。“住手!这里是医院!”带队的警察是朗闻昔的老熟人——赵所,朗闻昔闻声一看,收起了打架的架势,站在了一旁。赵所看了一眼朗闻昔,眉头一皱问:“咋啦?咋还挥起拳头了?”老太太的大儿子一看警察来了,立刻指控朗闻昔偷拿了他家老太太刚取的钱。“怎么又是你?!”段警官一向对朗闻昔有偏见,一听‘偷’字立刻像应激似的将矛头指向了朗闻昔。赵所瞥了一眼段警官,“你看到他偷了?”段警官吃瘪地住了嘴,他瞪了一眼朗闻昔站回到了赵所的身后。“你说,怎么回事儿?你拿了吗?”赵所一脸严肃地问道。朗闻昔憋了一肚子的火和委屈,据理力争道:“我没有!那个老太太在我打工的店外面摔倒了,我就把她送到医院了,一路上我都没有动过她的口袋。谁知道她的儿子们一来就开始说我拿了她的钱,这他|妈的不是放狗屁嘛,我要是想偷钱干嘛把她送医院里,送完了还不走等着你们抓我吗?!”“我家老太太说了,她取了钱就放口袋里了,就他一个人接触了老太太,就是他拿走的。”“就是就是,难不成钱还能长了翅膀飞走了!说出来谁信啊!”老太太的两个儿子一唱一和的,气得朗闻昔捏紧了拳头,全身打着哆嗦。这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拳头,掌心的温暖让朗闻昔既熟悉又安心,他抬头看到付斯礼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我相信他!”掷地有声地说道。老太太的两个儿子见到有外人介入并且与自己对立,立刻不满了起来,嚷嚷着你谁啊!付斯礼轻蔑地看了两人一眼,再没有搭理对方,他转头问朗闻昔,“你看到老太太是上楼梯摔的,还是下楼梯摔的?”“……我、我也不知道,我看到的时候她已经倒在地上了。”“那我换个说法,你看到她的时候,她是膝盖着地还是屁股着地?看姿势应该多多少少能判断一下吧?”付斯礼继续问道。“她是膝盖着地的,像这样趴在台阶上。”朗闻昔边说边比划着。付斯礼冷着脸看向警察说:“他打工的那家奶茶店旁边就是自助银行,老太太大概率是上楼梯去取钱的时候摔倒的,这钱还没有取呢怎么会丢呢?”说着他又看向老太太的儿子们,“老太太老糊涂了,你们做儿子的也糊涂了嘛?”“你说谁老糊涂了!?!”老太太的大儿子听懂了付斯礼话中的意思,拉着脸撸起袖子作势要举拳打人。付斯礼冲着对方的拳头站了过去,将脸直接凑上前,咬着牙说道:“打啊,警察叔叔可在这儿呢,你动一下手,我就跟你家老太太一样——碰瓷儿,你信不?”“你!”赵所咳了一下嗓子,对着段警官说:“去,查一下这个太太的户头上有没有今天下午的取款记录。”十分钟后。如付斯礼所料,老太太并没有取钱的记录,真相摆在眼前。警察让老太太一家人跟朗闻昔郑重的道了歉,赔了朗闻昔医药费。医生嘱咐道:“去把破伤风打了,这周尽量就别让耳朵碰水。”付斯礼带着朗闻昔打完破伤风后,朗闻昔憋了很久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了!委屈、委屈、委屈!!!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儿,到头来却又被人按上了小偷的名号!但好在付斯礼出现了,当他说相信自己的时候,他就像他的超级英雄一样,将身处于泥泞中的自己救了出来。朗闻昔停下脚步拉住了付斯礼的衣服,黄昏的余晖铺进了医院的大厅,人来人往之间朗闻昔踟蹰片刻后上前了一步,他用脑袋顶着付斯礼的后背,眼泪从眼眶中跌落下来。“付斯礼,谢谢你!你才是我的警察先生!”‘小偷’体质(下)朗闻昔一大早被噼里啪啦的声音吵醒了,他看着蒙蒙亮的天色,揉着睡得蓬乱的头发伸着懒腰走出了卧室,两条修长的腿晃荡在宽大的米色t恤下,领口处可以看到朗闻昔的锁骨和锁骨间的一点痣。“怎么了?遭贼了?”朗闻昔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哈欠连天地说道。付斯礼正在撅着屁股在地上拿着透明胶粘玻璃碎屑,他知道朗闻昔在家里喜欢光着脚走路,生怕扎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