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刚好能拍到他的正脸。他静静的望着窗外,嘴巴一张一合地似乎在说着什么,但监控无法记录下声音。“他在说什么?”卢峥盯着视频瞅了半天。“倒回去重看一遍。”梁络绎拍了拍岳越,说道。“他好像是在唱歌。”小刘站在不远处,他从几人的夹缝中看到了电脑的屏幕。“他……在唱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边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偷理儿方尧的死对付斯礼来说,算是不小的冲击,案子疑点重重,但涉案人员却接二连三死亡,结案报告的日期也迫在眉睫。“给你冲了药,赶紧趁热喝。”朗闻昔将杯子递到了付斯礼的面前。付斯礼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接过了杯子。看着付斯礼一口闷掉药后,朗闻昔剥一块水果糖,放到了付斯礼的嘴里,然后双手圈着他的脖子说道:“能不能不要第一天上班就回来继续加班?”“对不起,来抱抱。”付斯礼转过身,抱住了朗闻昔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闷闷地说着。“怎么了这是?”朗闻昔看出了付斯礼的情绪里透着低落,“能跟我说说吗?”付斯礼长叹了一口气,仰着说道:”方尧死了,线索全断。”付斯礼并没有告诉朗闻昔,关于廖静丰身上发生的离谱事情,以及那首匪夷所思的奇怪童谣《小星星》。“方尧死了?他……他不是只断了一只手吗?”朗闻昔也觉得事发突然。付斯礼手指敲了敲键盘,笔记本电脑的屏幕重新亮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男孩的一寸照片。朗闻昔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人是方尧,是他没有做变|性和整容之前的模样。良久后,朗闻昔低头问付斯礼,“所以,正真和明蒂尼相似的是……是方尧?!”“嗯。”付斯礼重头给朗闻昔讲述了发生在方尧身上的故事,荒诞的爱情、家庭的伦理、离经叛道的占有欲和罪恶的行凶。朗闻昔在听完故事后,指着方尧曾经的照片说:“廖静丰站在卡拉瓦乔的画前,想到一定是方尧,或许他从第一眼就对这个男孩念念不忘了,这不过是在这里确认了自己的感情。”“……或许是。”“那、其实方尧罪不至死?”“怎么可能,我们在零下的雕塑里,挖出了七具被人的尸骨,廖静丰将人杀死后,剥离被害人与方尧长相相似的五官或者躯体,并将其拼凑在了一起。然后将剩余的部分交给了后来的陈璇翘,他负责将尸体做成了雕塑,他属于罪上加罪、得数罪并罚。”付斯礼说完,合上了电脑。——死刑,或者死缓。然而死神提前了一步,进了死亡的执行。他的结案报告只开了一个头……临近年关,局所之间的联排活动被提上了日程,周三的一早付斯礼就被叫去了段局的办公室,下发的任务是协助东城区派出所进行安全联排。付斯礼刚一到地儿,屁|股还没有来得及焐热板凳,就接到群众的报警电话。“出警了、出警了!中心医院又特么发生医闹了!见天不消停!”徐副所招呼着警员们赶紧出发,付斯礼也不例外地跟了上去。“徐所,你刚说什么医院来着?”“东城中心医院,他|妈的三天两头,病人家属和医生就要干上一架,轻则受伤,重则死……哎,小付,你跑错车了?!”徐束还没说完,就看到付斯礼向着自己的车跑去,“出警不开警车,扣你绩效!”去他的绩效,付斯礼压根顾不上那三瓜两枣的钱了,他只知道今天朗闻昔就是在东城中心医院骨科拆绑带。他赶紧给朗闻昔去了电话,可电话迟迟没有接通,他又给成寒打,成寒的手机在被接起来的下秒给挂断,再之后就没有打通过了。不会这么点儿背吧,可千万别出事!今天是拆绷带和固定器的日子,成寒比朗闻昔还要激动,因为他的手里已经压了三个杂志的访谈了。一大早,成寒就将朗闻昔从睡梦中揪了起来。“约的不是10点嘛?!”朗闻昔嘟囔了半天,顶着蓬乱的鸡窝头,睡衣敞着扣子,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阿佩伦提着早餐进屋时,朗闻昔正穿着个大裤衩在往厕所里走,匀称的身材、修长的腿加上光洁的皮肤上种下的‘小草莓’,看得阿佩伦小脸一红,嚷嚷着说:“干爹,你不穿衣服,你、你光着!?”“你爹我在自己家里,想穿啥穿啥,你管那么宽!”朗闻昔还正处在起床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