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斯礼听到朗闻昔说想要个‘亲亲’的时候,就知道他应该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付斯礼双手撑着画桌,探身上前在朗闻昔的额头上,很响亮的亲了一口。得到‘奖励’的朗闻昔,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厚脸皮’的撅起了嘴巴,朝着付斯礼努了努。付斯礼被他耍无赖的样子逗笑了,他回忆起了快高考时,他强迫朗闻昔背书的场景。那时的朗闻昔也会这样向他讨要奖励,如今他还能在他的身上看到过往的影子,好在一切都可以追忆……付斯礼给朗闻昔的亲吻点到即止,他绕到朗闻昔的身后,将他环在身下,并指了指桌上乔小洋还没有完成了硫酸纸样稿,问:“所以,给我这个画盲科普一下,名侦探画家在研究的这些是什么呗?”朗闻昔侧过脑袋,冲着付斯礼伸出了手,说:“先交咨询费。”付斯礼将脑袋搁在朗闻昔的手心中,笑着说道:“定金已交。”看到付斯礼这幅居然有点儿‘小可爱’的模样,朗闻昔很肯定自己又被他拿捏,谁让他就吃这套呢。朗闻昔从一堆画纸中摸出了‘音乐贺卡’的封面图,跟付斯礼详细解释了一遍,“这是我们肉眼看到的图片,大脑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乱’。可如果按照于队提出的‘象形文字’来思考,那么这些杂乱的符号与图形之间一定会存在着某种象形解读关系。”“是有暗语的意思?”付斯礼不解地问道。“跟暗语还不太像,可能会更抽象一些,类似于‘暗喻’,就像是后世的画评家会根据早期画家的生平事迹与经历去反推他在画中所要表达的含义,当然这里也有个人的一些主观解读,但或许在这些观点里,真的存在和画中的意思是相吻合的。”朗闻昔认真的样子很吸引人,付斯礼有的时候会换位思考,他的母亲可能给了朗闻昔一个不一样的机会。“打个最直观的比方,杨·凡·艾克有一副非常出名的油画作品——《阿尔诺芬尼夫妇像》。”朗闻昔说着,拿起了桌角边儿上的ipad,将这张油画的高清图搜了出来,“你看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是夫妻?这算是手拉手吗?这两人的脸上表情挺僵硬的,他俩的关系是不是不太融洽?!”付斯礼只能从画面中最主体的人物身上找答案。朗闻昔继续补充说道:“这张画还有另一个名字——《阿尔诺芬尼的婚礼》。相当于,我们现在的结婚照。”“看着有点让人不舒服,感觉跟咱们的冥婚似的。”付斯礼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穿着‘绿色裙子’结婚?“可以啊,真的有人怀疑这是一场冥婚哦。”朗闻昔被付斯礼提出的观点震惊到了,这应该也算是一种直觉吧,“你看吊顶的灯架上熄灭的蜡烛,明明婚礼才开始,蜡烛已经是燃尽的状态了;正后方有一面镜子,放大之后,里面站得也并不是画面中的这对夫妻俩。”朗闻昔说着将画中的事物一一放大,并跟付斯礼解说道。“这么一看还怪渗人的。哦,对了。我刚刚一直想问,他的夫人是、是怀孕了吗?”朗闻昔摇了摇头,“不好说,但历史考证这对夫妻并没有子嗣,当时女性的服饰也有类似的这种款式,但我对比过其他有类似服饰的油画,这条裙子被提起的高度以及腹部隆起的程度,确实要比别人大一些。”朗闻昔说完,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彩色图形,“这张画里藏着的秘密很多,就像这张‘贺卡’的封面,岳越提过的‘子|宫’也让我想到了孕育的题材,现当代艺术中对于‘性’和‘孕育’的主题一直都是备受关注的,可能是更接近人性的本身,所以大家能够产生一定的共鸣。换个说法,从艺术家的角度来讲,就好像是在告诉大家我的哲学思想已经提升了一个level,快来夸我。”付斯礼眼中朗闻昔侃侃而谈,自信、专业、有他自己的观点和想法,他的朗闻昔在闪闪发光。付斯礼再一次肯定了,朗闻昔是成功的,他抓住了机会成为了最好的自己。“你……有在听我说吗?”朗闻昔见付斯礼盯着自己愣神,忍不住弹了他一个脑崩儿。付斯礼单手撑着脑袋,像个昏君看美人似的,笑着点了点头,“有,听着呢。”朗闻昔起身,蹲在地上捡起了零碎的图形,摆在了一张白纸上,“这就跟加了密的信件一样,我们要从这些图形图像中找到有所隐喻的组合排列。”“这么多东西,组到猴年马月去呢?!”付斯礼顺势坐在了椅子,看着朗闻昔。朗闻昔仰头指了指桌上的画稿,说:“两个方向,一个就是随机搭配,全凭运气;另一个就是你手边的那些实验画稿,乔小洋会通过那些古怪的四角星进行连接,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