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闻昔刚坐进去,便拽住了付斯礼的胳膊,眉间微蹙地望着他,眼神里写满了求安慰。付斯礼揉了揉朗闻昔有些凌乱的头发,说:“往里去一点儿。”闻言,朗闻昔立刻挪出了付斯礼的位置。车门刚刚带上,朗闻昔一把抱住了付斯礼的脖子,整个人扑到了付斯礼的怀里,付斯礼将人圈进怀中,一只手环着朗闻昔的背,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了朗闻昔的后颈。这种姿势会让人更容易产生安全感,朗闻昔喜欢付斯礼这样抱着自己,而他也可以彻底卸去防备躲进避风港里。“吓着了吗?”付斯礼在朗闻昔的耳边低声耳语道。朗闻昔将脸埋在付斯礼的颈窝处,闷闷地‘嗯’了一声。付斯礼轻轻地拍了拍朗闻昔的后背,又摸着他的头发,用哄人的语气安慰道:“呼噜呼噜毛,吓不着。昔昔小朋友,好点儿了吗?”朗闻昔摇了摇头,抱着付斯礼不肯撒手,憋屈的情绪正在不断地放大着。付斯礼敏|感地察觉到朗闻昔有些不对劲儿,小心翼翼地试探性问道:“是不是不光被吓到了,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对吗?”“……”朗闻昔点了点头,仰头望着付斯礼,“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小偷’这个词,曾经无数次地刺伤过朗闻昔,他一遍遍地强调着自己‘我不是小偷’,可那个时候鲜少有人信他的话,在一个个误会中朗闻昔曾一度陷入了自我怀疑和放弃。而那些误会中,也曾有自己的一份……在那个糟糕的冬天里,付斯礼也指着朗闻昔的鼻子骂过,说他是偷了自己小灵通的小偷,还说过他前科累累。付斯礼记得那天他说的每一句话,也曾无端地揣测过‘这个小偷’,当自己真的去深入了解朗闻昔后,他开始弥补一切,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将他从‘小偷’的标签囹圄之中救出。“你不是,我相信你。”对啊,就是这句‘我相信你’救了差点儿‘溺毙’于流言蜚语中的朗闻昔。“付斯礼!”朗闻昔的眼泪夺眶而出,再一次被贴上标签的朗闻昔,就像是被人恶意地揭开了还未愈合的伤疤。付斯礼最怕朗闻昔掉眼泪,他手忙脚乱地抽了纸巾给朗闻昔擦眼泪,“没事没事,我在呢。抱抱~”“……抱。”付斯礼轻抚着朗闻昔的后背,帮他顺着气。“能跟我说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付斯礼轻声说着,“还是,你想再等一等告诉我?”哭得抽抽搭搭的朗闻昔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找到了那张写有‘dron’的照片。付斯礼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朗闻昔的画,他知道这幅画的名字是根据白色薰衣草的花语命名的。——用力呼吸就能看到奇迹。上面还签有朗闻昔的名字。“这是你给那个所谓的‘先生’签的名吗?”付斯礼问道,在看到朗闻昔点头后,又对旁边的单词提出了疑问:“这旁边的单词是什么意思?”“小偷。”朗闻昔声音再次哽咽,“这是西班牙语。”付斯礼眉头一皱,揽住了朗闻昔的肩膀拍了拍,“你是……怎么收到这个的?”“是隔、隔空投送。”说着,朗闻昔翻到了接收前的手机截图,“不知道对方起的名字是未知,还是这个号本身是未知。”付斯礼看着图片,问道:“你的隔空投送账号名字是你自己的名字吗?”“是我在西班牙的名字——perfecto,知道的人也不多,我所有的展出几乎用的都是本名。”看起来,这个‘先生’已经把朗闻昔的底子摸透了。“还有吗?”“还……还有一条短信。”朗闻昔犹豫再三后,还是将手机再一次递给了付斯礼。【未知号码:把你偷的东西还回来。】“这……”付斯礼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完,朗闻昔立马抓着付斯礼的手,激动地说道:“我没有偷东西!”付斯礼被朗闻昔的反应吓了一跳,然后安抚地说道:“我知道……不可能是这么浅显的意思。”付斯礼将手机递给朗闻昔,重新将他抱到怀里,“做完笔录,我就陪你回家。”“好……”吃完早餐的三个人干巴巴地坐在车子里,看着前方的大切诺基迟迟未动。好不容易坐到主驾驶上的阿佩伦,无精打采地趴在方向盘上,不解地问道:“怎么还不走?”后座的成寒翻开着手机,得空便瞄了一眼付斯礼的车子,漫不经心地说道:“着什么急,不知道‘小别胜新婚’吗?”小别胜新婚?这确实涉及到了阿佩伦的语言盲区,“什么是‘小别胜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