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输灵力肯定行不通,找个灵气充沛的地方疗养也来不及,而且很难躲避圣阁的追杀……他来回拂拭着晏珏压皱的衣袍,手指一点点缩紧,指甲抠在血肉之上,痛得让他清醒。
叮——
似乎是清脆的东西落到了地上,秦宿舟低头捡起,发现李兰儿送他的脚镯从袖口落了出来。
霎时,脑袋里闪过一线光。
兰儿……李兰儿……李兰儿给他的脚镯里,卷着一个奇怪的纸条。
——若有紧急,将两镯串在一处,用力叩响白玉铃。
秦宿舟一边祈祷一边按照纸条行动,他几乎是抖着手做完了一切,铃铛碰响的瞬间,仿佛一只古铜钟在天边被人用力叩响。
——轰隆隆。
顷刻之间,月色晦暗,狂风怒卷,天边一道巨大的黑影降临,犹如神祇临世。
云卷云舒当中,巨大的鹏鸟俯冲下来,翼若垂天之云,鸣如震耳擂鼓,掀起带着灵力的劲风卷过大地,烟灰飞灭,树根翻腾,飞沙走石,几乎叫人站都站不稳。
“兰儿!兰儿!”老人的声音从鹏鸟的羽毛里透了过来,随即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从鸟背上滚了下来,兴冲冲地跑到了秦宿舟面前。
两个人都很愣,尤其是圆乎乎的老人家,直接上演了一出京剧变脸。
“呀……”他不敢置信地嘟囔着,“怎么这么多年没见,女娃娃都成了男娃娃呢?”
秦宿舟:“……”
……
碧海角的闹剧以一个裸身疯女人的胡闹结束了,没有人知道秦宿舟和晏珏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那个裸身的女人最后闹去了何处。
山脚下的酒楼里,烛火在夜中晦暗不明地晃动中。
狐狸面具被随手放在了一边的茶几上,瘦削的手指不断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烦躁的笃笃声响。
终于,一个黑衣男人疲惫地叩响了门,推门进屋后还不等开口就听对方急冲冲地问他。
“制服了?”
“是,”来人跪了下来,惶恐地伏在地上,袖口随着他的动作上拉,露出了里头的人眼标志,“但公主失控得很厉害,小的办事不利,折损了三个弟兄。”他顿了顿,“主子,秦宿舟和晏珏也没有找到。”
“无妨,公主留下就好,”被称为主子的男人笑开了眉眼,“咱们人眼这么多年销声匿迹这么些年,本尊也明白你们不太适应,容你们犯些小错误。”
那人松了口气,垂头应了后刚要退下,却见对面扔了个匣子过来。
“把这个带出去处理了,瞧着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