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之,你别这样。”她耸了耸肩膀,想甩下他的手。
本以为,会需要她耗费很大的力气,毕竟他把她捏的是那么疼,那么紧。
可鱼果才微微一动,肩膀上的力气陡然就松了。
接着,沈宴之那整个高大威猛的身子,就在一瞬间,直接往地下倒去。
像是被抽去筋骨一样,他在地上不动了。
鱼果被吓了一跳,心脏狠狠的跳动了一下,她连忙,爬下床。
无视自己身体的眩晕,她红着眼,惊恐的跪在他身边,喊道:“沈宴之!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沈宴之!”
可他的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她的手才碰触到他的脸,就被那滚烫的热度吓到了。
小手慌忙的在他脸上,额头,脖子上试探,全是如烙铁似的高温。
鱼果一下子慌了,大喊:“救命!来人,救命啊……”
她抬不动他的胳膊,拉不动他的手,无助的大哭。
门外的人,听到里面的哭喊,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他们刚才也听到了老板的怒吼,好像是和在夫人吵架。
可现在,夫人这哭天喊地的喊救命,到底是真出事了,还是夫妻间的……那点事儿?
大力和兄弟们犹豫了那么片刻,在听到里面更加嘶声裂肺的声音后,脸色一变,立即冲了进去。
……
徐谦急匆匆的赶到医院,就见医生们在对沈宴之紧急降温。
沈宴之接连二十四小时没休息,又穿着湿衣服风里来雨里去的处理事情,后来虽然换了外套,可里面的衣服仍是湿的,在这大冷天里,被他用体温都暖干了。
他又跟商忆傅大打出手,打了一架,也不知道他们出手有多狠,医生说,再用力点,差不多几根肋骨就断了。
他带着伤,一声不吭的一整夜就坐在走廊上,没有及时处理伤口,也没有采取保暖措施,导致了高烧。
最后,心理压力过大,又受了刺激,才会抵抗不住,晕倒。
再高大,再强壮的大男人,依旧也有生病脆弱的时候。
鱼果煞白着脸,一双眼睛红的像兔子,就那么站着,在一旁盯着医生给沈宴之量体温,降温,抽血,扎针。
医生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在了耳里,说的严重了,她的指甲狠狠的扣进了掌心里。
大力也在旁不停的替换着毛巾,放在沈宴之的额头,做着最基本的降温。
徐谦询问了医生沈宴之的情况后,一看到鱼果还光着脚,直接眉心就跳了跳,急急忙忙的走到鱼果身边,焦急说道:“夫人,你自己还是个病人呢,快先回去休息吧!别这么乱走,你先把我鞋穿上!”
这么冷的天,夫人又是昨晚从水里捞出来的,这要是让老板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大力这帮人,也不知道顾着夫人点!虽然说病房里有暖气,不是那么冷,可到底是冬天啊!夫人还只穿着单薄的病服!
天呐,从楼梯那头的病房跟着跑过来,这一路上光着脚,得冻死人啊!徐谦光是想想,就浑身打了个冷颤。他边说,就边脱自己的鞋子:“我的鞋可能有点不适合,不过夫人,你先凑合点。”
鱼果木木呆呆的望着沈宴之,完全没听到徐谦说什么。
就在徐谦已经脱了一只鞋,正在解另一只鞋带的时候,猛然有一股力量,从背后陡然出现。
徐谦还来不及反应时,鱼果已经整个人被拦腰抱起,落入了来人的怀中。
鱼果惊叫的同时,徐谦也才兢兢的看到一脸阴冷深沉的商忆傅。
“商少!”徐谦单脚立着,有些尴尬的动了动脚,作为一个整天穿惯西装,打惯领带的男人,他直接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此刻极为不雅的举动。
鱼果对上商忆傅那冷硬的面容,许多不好的记忆顿时而来,夹带着那些照片,她血液都凝固了。
被他横抱在怀里,鱼果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不要命啊!你知不知道自己是病人!”商忆傅扫了一眼她已经冻的通红的脚趾,被气的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
才一晚上,他以为她身为一个病人,加上心里难受,会安分点。
谁知道,才十个小时都不到,她就这样作践自己。
商忆傅吼完,也不管别的,直接无所掉所有人,抱着鱼果的身子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