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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ldo;嗯，有道理！&rdo;桂萼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说，&ldo;皇帝还被蒙在鼓里哩，如果点穿皇上，他肯定暴跳如雷，哈哈哈……&rdo;

张璁见桂萼得意忘形的样子，又说：&ldo;虽然如此，咱们还是别笑得太早。记住，笑到最后才是笑。现在我们来研究奏折。&rdo;

于是，张璁和桂萼静下心来，认真向皇帝书写疏文。

嘉靖皇帝被汪俊、乔宇说服，发急诏令张璁桂萼返回南京，以为父母尊称之事胜券在握，君臣关系趋于缓和，心中逐渐安宁。一日，忽然想起为父皇在大内立庙之事，传诏礼部尚书汪俊道：&ldo;朕曾谕令在奉先殿侧立一室，供奉父皇之灵位，不知廷议如何呀？&rdo;

汪俊跪在地上，避开皇帝的目光说：&ldo;回禀皇上，奉先殿内为兴献皇帝设立灵位一事非同小可，廷议诸臣认为，在大内立庙祭祀藩王神主，古往今来没有先例。若不慎重，将有冲于先帝之灵。望圣上三思。&rdo;

嘉靖皇帝一听，拍案而起，恼羞成怒地吼道：&ldo;混账！朕父已是名正言顺的恭穆献皇帝，你们怎么仍以藩王身份对待？&rdo;

汪俊虽然是历经四朝的元老，看到皇上发怒的样子，还是免不了胆怯，结结巴巴地说：&ldo;皇上息……怒，等微臣再……再集廷……廷议……&rdo;

嘉靖皇帝不等他说完，用手指着他道：&ldo;你，还有蒋冕，一个身为首辅大臣，一个身为礼部尚书，不仅不为朕分忧，还……&rdo;

正在这时，内侍喊报&ldo;蒋首辅到‐‐&rdo;

嘉靖皇帝缓一口气道：&ldo;好，他来得正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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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三南军北上廷杖罚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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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臣叩见皇上。&rdo;蒋冕进到殿门，行了个常规礼。

嘉靖皇帝烦躁地摆摆手说：&ldo;免了免了。要你们这帮大臣，全是为了跟朕作对的，是不是？&rdo;

蒋冕被嘉靖皇帝训斥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试探地问道：&ldo;皇上息怒，这究竟是为什么呢？&rdo;

&ldo;为什么？&rdo;嘉靖皇帝站起来，愤怒地指着两位老臣道，&ldo;你们给朕说清楚，为什么还以藩王身份对待朕父？&rdo;

皇上情绪如此激动，态度如此坚决，使两位老臣不敢轻于开口。正在双方沉默之时，陆炳匆忙进入内殿，向嘉靖皇帝呈上一份加急疏文。

嘉靖皇帝舒口气，把两位老臣晾在一边，只顾打开奏折，只见上面说道：&ldo;皇上&rdo;如果不抓紧时间去掉&lso;本生&rso;二字，后世天下人必定认为陛下是孝宗皇帝的儿子，到那个时候就麻烦了。&rdo;

嘉靖皇帝看到此处，不禁打了个冷噤。他拿起朱笔在纸上写下父皇的称谓，认真研究起&ldo;本生&rdo;二字，细细一想，这里面还真藏着玄机：如果将自己的亲生父母再加上&ldo;本生&rdo;二字，就要仍称孝宗皇帝为&ldo;皇考&rdo;，自然形成&ldo;两考&rdo;并存、&ldo;两父&rdo;并尊的滑稽局面。嘉靖皇帝想到此，情不自禁地用手着力将龙案一拍道：&ldo;气死朕呐！&rdo;

呆立在一旁的蒋冕、汪俊不知皇上中了什么邪，异口同声道：&ldo;皇上是……&rdo;

嘉靖皇帝突然怒指两位老臣道：&ldo;你们这帮贼臣，欺朕年少，蔑视纲常，拉帮结党，控制廷议，败坏朕父子之天伦，伤害君臣之大义。&rdo;

蒋冕听后，深感情势严重，胆战心惊道：&ldo;皇上，这是从何说起呀？&rdo;

嘉靖皇帝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ldo;你们身为辅臣，难道连自己做的事都不清楚吗？&rdo;说到愤恨处，他顺手拿起反对为兴献皇帝在大内立庙的奏折，摔到他俩的面前道，&ldo;你们拿回去看看吧！朕就是喂只狗，它还能为主人看门哩。&rdo;

骂完两个老臣，嘉靖皇帝又紧急发出诏书，请张璁、桂萼二位干才速上北京。

经过这场暴风骤雨的冲洗，内阁首辅蒋冕和礼部尚书汪俊领教了嘉靖皇帝的厉害。面对皇帝的强硬态度，深深感到自己没有杨廷和那样的能力顶住压力，即使有张皇太后做后盾，也无法改变皇帝要达到的愿望。真是臣子有心，回天无力呀！在嘉靖皇帝的强大攻势面前，蒋冕、汪俊不得不先后奏请皇上，请求致仕。

嘉靖皇帝对这两位老臣一味追随杨廷和，早已痛恨非常，巴不得他们从朝廷中消失，对于他们的辞职未做任何礼仪上的劝慰，护礼派最后两个重要人物，黯然神伤地致仕回乡。

踢开绊脚石，嘉靖皇帝只等南京的张璁、桂萼进京，君臣合作，周密商议兴献皇帝的尊称，以免给后人留下笑炳。谁知此时编修邹守益又上疏皇上，称为兴献王立庙有违祖制，乱了礼法。

嘉靖皇帝一看，火冒三丈，诏令将邹守益打入监狱。从此，无人再敢贸然反对皇上为尊父在大内立庙设灵，兴献皇帝的灵位终于名正言顺地供进奉先殿。

嘉靖三年六月，张璁、桂萼风尘仆仆地赶至京城，为实现出人头地的梦想迈出关键一步。嘉靖皇帝闻讯，立即在乾清宫接见两位忠臣。君臣相见，自有千言万语、酸甜苦辣相互倾诉。皇帝为二臣表现出相当的慷慨，旋即任命张璁、桂萼二人为翰林院学士，方献夫为侍读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