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良秀呶着嘴,倔强抓取,不大管刀凤的话。刀凤依旧笑嘻嘻伺候。
末了,庄瑚责备女儿几句,便叫外头的奶妈子进来把女儿抱出去。
女儿才走,庄瑚道:“刚说到哪儿了?”
刀凤略看一眼端茶水的剑秋,才道:“瞧不仔细,说走的像是琂姑娘和四姑娘。”
庄瑚叹息一声,心烦意乱的样子,对剑秋道:“你把四妹妹叫来,我问问她。”
过一会子,剑秋领四姑娘庄瑜来了。
进到里屋,庄瑜小心翼翼道:“大姐姐找我?”
庄瑚直言笑道:“听说四妹妹比别的姐妹跟琂妹妹走得近,我想请四妹妹去求琂妹妹要个东西。”
这哪里是想庄瑜去要东西,分明是庄瑚声东击西移花接木之计,套人话的。庄瑜为人稳实,虽心计不多,在这样大府院长大,总知觉些许。平日,姐妹几个,和和气气,总来说是缺少些什么,似跟太太姨娘们一样,在老太太处露个样子,实地里,面和心不合。
庄瑜低着头:“也不曾近,跟其他姐姐妹妹一样略走动走动。”
庄瑚道:“今日看戏,四妹妹不也是和琂妹妹在外面走一起的吗?”
庄瑜道:“碰到而已,说了几句话。”
庄瑚道:“我以为你们有多熟呢?我看琂妹妹也是傲气的人,未必真与你走得近。”
庄瑚语气有几分责备,话里意思更是严厉。庄瑜不敢再解释。
庄瑚又道:“哪个嚼舌根的跟我说你跟琂妹妹亲近的来,还说在后院走动呢!你是知道的,后院那是什么地方,旧时太太老太太都不许我们多走一步的。琂妹妹不知道,四妹妹你忘记了?”
庄瑜道:“兴许有人看错了。”
庄瑚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才道:“我不是寻你的不是,也不要多心。统归府里又辛苦我跟你姐夫,一大家子的人来人往。照顾外头又要看着里头,天天叫我吃不好睡不着。辛苦的,好歹外头人不知道,我们东府里的姐妹兄弟要知道才好。才刚进来你也瞧见,大姐儿这两日身子不好,我还不敢给老太太太太知道,我这做妈的还没一丝的空儿管理她。想想,多对不起你姐夫他们老查家。”便放下茶杯,道:“既然这样,就不烦妹妹去求,我自己去求琂妹妹便是了!”
庄瑚看了一眼刀凤。
刀凤低下头。此处,刀凤怕庄瑚责备,因是她给庄瑚报的眼线话。现叫庄瑜来对峙,庄瑜又不承认,可见对不上口,平常庄瑜这个妹妹实心实话,打小没撒过谎,这点,庄瑚是十之八九信任她。
略晚些,在西府为庄玝生日摆宴之前,庄瑚前后思想,最终还是带刀凤剑秋来后院沁园。
庄瑚思想好歹警示一番碧池,叫她知道点规矩,莫在此刻捣乱事。
三人悄悄的来到沁园。
进了沁园院子,直径钻进里屋。
到了里头,又让剑秋守在门口。碧池歪躺在炕上,精神气儿明显差许多,脸色一丝儿血都没有,眼神也不如此前明亮。
碧池看到庄瑚等人,连忙挣扎起来。
庄瑚没客气,环了一眼屋里,便示意刀凤把才刚带来的一盆盛开的芍药花放到炕头矮桌上。
庄瑚道:“我这两日不得空也没来瞧。才刚路过园子,瞧园子那边的花开得好,顺便给你带一盆来。”
碧池欠身致谢:“谢大姑娘。”
庄瑚冷冷道:“顺道给你说一声,大哥哥身体不爽,大太太留屋里照顾。这几日怕是过不来。”
碧池原本知晓,此刻还是这么关切:“可严重?”
庄瑚道:“进了药就好了,不必担心。”
碧池略低头,道:“大姑娘放心,我在房里等爷出来。”
庄瑚道:“你懂得这理就好。对了,这几日有人来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