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谷梁岚来到床边,看着穿着大红嫁衣,化着浓妆的谷梁曼静静地躺在床上,好似睡着了般。
“我也不知道,今早就这样了,刚私下请了大夫来,大夫说根本就没病,连药都没开就走了。吉时就快到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让丫鬟给二姐将妆画好,万一……”
这也是让谷梁寻焦心的地方,没病怎么可能一睡不醒?
难道是中了邪?
可无缘无故的怎么会中邪呢?
“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谷梁岚也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谷梁曼可能冲撞了不该冲撞的东西,不然根本无法解释这种情况,大夫都瞧不出病,这在大婚之日实在太不吉利了。
“这个我不知道,咏儿昨夜一晚上都在这屋里,说没有察觉到异常,二姐,咱们现在怎么办?”
在谷梁寻心中,这时谷梁岚就是他的精神支柱,他已经六神无主了,希望谷梁岚拿个主意。
毕竟谷梁岚年纪比他大,经历和见识也比他多。
“你做得很好,若是相府知道了二妹的情况指不定会退婚,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拜堂成亲的时候她若是还没醒,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谷梁岚揉着额头仔细想了想,然后又道,“相府的人知道二妹的相貌吗?”
“知道的人很少,但南宫翰见过。”
这也是他担心的地方,就算找人代替,洞房的时候也会被南宫翰发现的。
“那就好,如今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让咏儿丫头代嫁,等拜了堂再说。”
“这……”
谷梁寻看了看床上的谷梁曼,又看了看谷梁岚,有些犹豫。
虽然谷梁曼骄纵任性,但她毕竟是他二姐,他不想谷梁曼的幸福让别人占了去,尤其还是个丫鬟,若她醒了之后知道咏儿代替她嫁给了南宫翰,她非得疯了不可。
“难道你想让她这个样子上花轿?万一醒不过来,你怎么跟相府交代?相府宴请的宾客可都是达官显贵,你这一来不是让相府颜面扫地吗?”
谷梁岚知道这样对谷梁曼不公平,可事实摆在这里,现在一时救不醒她,除了这个办法根本没有别的法子可用。
“大姐,姐夫不是大理寺卿吗?能不能请他来调查一下二姐究竟是怎么了?”
谷梁寻突然想起自己没见几面的大姐夫欧阳锋。
“你姐夫又不是大夫,他是查案子的,平日里公务繁忙,你这没有报官,就算是他亲爹让他来他都不会来的。”
谷梁岚对于欧阳锋如此曾经跟他吵过一架,但他就是不肯私下办案,所有案子都必须经过正规程序,否则就是他亲爹死了他也不会买账,就一倔驴。
“那……既然如此,就按照大姐的意思吧,我这就去将咏儿找来。”
谷梁寻见谷梁岚如此说,心知此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报官,只能按照谷梁岚的法子来。
——
而此刻的谷梁曼被困在了自己的梦里,她被一个她心目中的美男牵引,到了一座桃开的地方,四周美景如画卷,那男子的存在更让人如痴如醉地沉醉在其中无法自拔。
那是她在城主府见过的男人,他伟岸挺拔的身子令她着迷,她想靠近他,想触摸他,想闻闻他身上是什么气息。
他们之间隔着一颗桃树,他对她说着暖心的情话,醇厚迷人的声线将她的心融化。
可突然,他转身背对着她走了,就连招呼都不打,步伐坚定决绝。
她慌乱之中追随着男子的脚步而去,可怎么也抓不住他的手,她只能快步跟着,卑微而小心翼翼,即使脚上磨出了水泡,即使要小跑才能跟上,即使他不曾回头看透一眼,不曾回头拉她一把,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跟了上去。
期间她不甚跌倒,摔得生疼,他都没有停下步子,只是朝着前方,一直走,好似四周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也没有任何能让他停下脚步的风景,只留给她一个冷漠无心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