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钟离韵吐了口沾满血的唾沫星子,吃力的从地上缓缓地爬了起来。“啪!”尚未站稳,钟离韵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鞭子。“妈的,想要老子死也不需要这样吧!”钟离韵毫不在乎地用手指抹了把嘴角的血,又挣扎着要站起来。“啪!”“啪!”“啪!”狠厉的三鞭抽下来,某毫无内力的废柴只能软趴趴地被打倒在地,而嘴里只是传出一道隐忍的闷哼。两位夫人皆动作一致地打了个冷颤,赶紧抱了抱双臂,上下搓了搓。钟离宛儿却是开心的笑了,她现在巴不得父亲能把钟离韵打死才好,这样这个府里就是她们母女两做主了。打小就倔强的钟离韵哪肯就这么认输,拼命地咬紧牙根硬撑着,摆明了,即便被打死了也绝不会求饶。
看着钟离韵此番血淋淋的模样,钟离战的心里仿佛被什么噬去了一口般的疼了起来,然而转念一想,“他”竟然如此的无能,钟离战立刻将心里异样的感觉忽略了去。无论如何都不得不说,能看到钟离韵这番不屈不挠的精神,钟离战不免有着一丝欣慰,遂停下了鞭子,放轻了嗓音:“子不教,何人之过?”
钟离韵依旧傲然冷清地抬起了头,刚要脱口而出的那句“子不教,父之过”在她看到钟离战脸颊的刹那,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里了。黝黑却刚毅的脸庞,与他魁梧雄壮的身体,他的性别,甚至他那“镇国将军”的封号都异常的相符,并且,若她刚才没看错的话,她竟然在这个人前装的十分溺爱她,人后却时常对她使用各种酷刑的伪君子父亲的眼里看到了心疼!尽管只是一瞬间,但却真真实实的发生过。钟离韵迷惘了,不明所以的低下头去,当视线碰触到自己伤痕累累的小身板时,钟离韵的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仿佛知道了些什么,却又有些不懂。不知不觉中,钟离韵咬咬唇,看了眼镇国将军,搬出了吃奶的劲,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犹豫再三,尽管不情愿,却还是说了句:“子不教,子之过。教不严,子之惰。”说完,钟离战也将鞭子给下人拿了下去。“哼,男子汉大丈夫的,敢做就要敢当!”镇国将军一本正经的教育着钟离韵,结果后者却在拧着眉头,咬紧嘴唇,忍着疼简单地查看着伤口,心里也在不爽的嘀咕着,妈的,死变太,什么狗屁大丈夫,老娘可是货真价实的女的!想着,便撇过脸去,幽幽地看了某个正喝着茶的夫人一眼。接到眼神的大夫人,手不禁一抖,洒了一身的水,赶忙慌张地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手帕,手忙脚乱的擦着。某作使俑者鄙视地笑笑:“父亲教训的是,孩儿定会谨记于心。”谨记着这些个就差没拍手叫好的“观看者”。
“爹,你怎么就这样停手了呢?钟离韵“他”可是在客栈里,同那些脏乱不堪的乞丐们平起平坐,谈笑风生呢!如今,街头巷尾哪个不在传钟离公子与乞丐喝酒,醉死后又复生的事啊!这可是败坏我们将军府,败坏父亲您的名声的事呀!”钟离宛儿看似乖巧,柔声细语的,但说的句句话都在置钟离韵于死地。
“是呀,爹,钟离韵“他”整日拿府里的钱出去如粪土般的挥霍,还时常与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丢尽了将军府的脸,自身连柳渊都打不过,不过是一个只会败家的废物罢了。这样的人,就该好好的教训教训,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了!即便打死“他”,也死不足惜!”|钟离漠说的头头是道,却也不过是想至人于死地罢了。
钟离韵讥讽地看着这个与自己同父同母的胞弟,不禁纳闷,自己究竟哪儿得罪他了,竟这般希望自己立刻就死?!钟离韵似笑非笑的在钟离宛儿耳边轻道:“他们脏?有你脏吗?”一语双关的一句话,钟离玉轻颤,一双美眸气愤地瞪着钟离韵。可惜后者甩都不甩她一下,径直走到钟离英身旁,“三弟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钟离韵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镇国将军着实惊诧了一把。一旁的二夫人见情况不对,赶忙跑上去加一把火候:“将军,宛儿与漠儿所说的也并不是无道理的,以臣妾之见,将军纵然爱子心切,也需好好管教管教才好,以免人多口杂,让外人看了笑话去。”却未曾发现镇国将军正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哎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人看戏,韵儿我倒是疑惑,到底谁搭的台子!“钟离韵也用着与镇国将军一样的眼神盯着二夫人看,可惜后者只注意到了钟离韵,却忽略了另一个人。
这话别人听不懂,她柳林又怎会不知呢,眯眯眼睛,笑道:“戏不是我唱的,我又怎会知呢?”
钟离韵早就料到了这老狐狸绝不是省油的灯,遂笑不进眼底地看着她:“哦?二夫人岂会不知?可是刚才客栈的老板可是对我说,二夫人知道是谁搭的台子呢!”
二夫人神色一变,脸瞬间变成了铁青色,不安的看了眼将军,看其正品着茶,并未在意她们说的话,这才放稳了心,“笑话!一届罪人说的话怎能当真?!”
“哦?那他为何不说是大夫人,二弟他们,偏偏要说是你呢?”钟离韵在她身旁慢慢的晃悠着,看她慌神的模样钟离韵觉得好笑。
“被治罪之人,随口乱说罢了,怎可相信?!”二夫人平静了下,镇定地说道。
“乱说?即便掌柜是乱说的,那二夫人你呢?我又怎知你不是为了脱罪在乱说呢?”逮着机会,钟离韵又岂会放过她。“掌柜谁都不陷害,就偏偏陷害你了?既然他都说是你指使的,那这中间多多少少总会有些猫腻,尤其,是你!”
“你……休得胡说!”二夫人颤抖着嘴唇说道。
“是呀,你休地胡说!无论怎样,我娘也是你姨娘,你怎恁的如此恶毒,竟陷害我娘!若要说先拿出证据出来!”不明所以的钟离宛儿义愤填膺地为自己的娘辩别着。谁知二夫人在旁边拉了拉她的裙角,示意她别再说了,可惜这丫头却笨得可爱,竟不耐烦的喊道:“娘,你干嘛啊!我就是要说个清楚。”
看着她那傻样,钟离韵不禁嗤笑出了声,“哎呀,钟离宛儿,你可真是傻得可爱,你娘是在让你别说了呢!”
二夫人无力地放下了双手,有点懊恼这个不成器的女儿,钟离宛儿见状,生气的瞪了眼钟离韵,不甘心地转过了身去。二夫人静了静,思索了一番,便打定了主意,面无表情地说道:“玉儿说的不错,韵儿若真认为是我做的,那,你拿出证据来,也好让我心服口服。”说着还信誓旦旦地睨了钟离韵一眼。
镇国将军开始还在冷眼观看着,此刻却放下了杯子,“来人,将那个掌柜带过来。”声落,侍卫不但没去,反而还支支吾吾的,“将军,这……”镇国将军见他此番模样,问道“怎么了?”侍卫一脸的为难样,看着钟离韵。
后者只好郁闷的说道:“人被我放走了。”
镇国将军闻言又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啪!”“胡闹!谁准许你放人的!”雷霆震怒下,别人皆噤了声。
“他也是被人指使,威胁,也是实属无奈罢了,为何还要为难他呢?”钟离韵正义凛然地说着,“若要真说,也应该是二夫人的错才对!”
“放肆!休得你胡来!”钟离韵再次成功的摸到了镇国将军的逆鳞。
“是呀,爹,生的如此逆子,你就应该活活将“他”打死!”钟离宛儿见缝插针,立刻插上一嘴。
“你给闭嘴!现在还轮不到你来插嘴!”钟离韵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呵斥道。钟离玉立刻后退了一步,不敢再多说。“我说错了吗?是真是假,父亲大人,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逆子!看来刚才的教训还不够,来人,将钉板搬出来!”镇国将军怒道。这钉板本来是留在军中给那些叛逃的士兵用的,如今多了个不听话的钟离韵,自然就用到她身上了,当然这是第一次使用,而且钟离战只是想让她认个错罢了,并未真的想让她跪。
钟离韵身上已是伤痕累累的了,现在再跪个钉板,还能活吗?!钟离韵吓得一身冷汗,无论如何,这钉板定是跪不得!钟离韵看看四周,想着如何逃脱,却看到得意地笑着的钟离宛儿,脸上立刻浮现了一抹算计的笑。
不大一会儿,家丁们便把钉板抬了过来,放到了钟离韵面前。一颗颗钉子密密的排布着,尖细的顶端还一闪闪的亮了下。钟离韵走到大夫人面前,“娘呀,这要是跪了下去,不死也会残了,你就不为我跟爹求求情吗?”钟离韵怪腔怪调地说着,而大夫人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爹要罚你,我又能说什么?”钟离韵讽刺地笑笑,慢慢靠近她,小声说道:“若我一不小心说出我是女儿身的事,你说我爹会怪谁呢?”说完又走了回去。
大夫人立刻苍白了脸,警惕的看了她一眼:“将军,她现在已经遍体鳞伤了,你就放她一马吧。”镇国将军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钟离韵,然而后者脸上却挂着嘲讽的笑容,不用说,镇国将军怒道:“逆子!给我跪下!”
钟离宛儿得意的走到钟离韵身旁,想亲眼看着钟离韵跪钉板的痛苦模样。却不曾料到此刻的钟离韵正斜瞅着她,称她得意过头时,右手穿过钟离宛儿后面,环过她的腰身,一个旋转便调换了位置,看其还在眩晕着,钟离韵嘴角浮出一抹冷笑,腿向她膝盖后端一踹,毫无悬念的“啊……”惊天动地的喊声立刻从钟离玉的嘴里叫出。刹那间,她那红润的小脸立刻变得苍白,额头上布满了薄薄的汗水,眼角也挂上了泪水。一根根铁钉没入了她的膝盖以及膝盖以下,红彤彤的血液立刻浸满了钉板。钟离韵看得嘴角一抽,光看就知道有多疼了。摇摇头,谁让你到我旁边来了?谁让你得瑟了?自讨苦吃,你丫就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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