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掀了老底,一个个脸色铁青。
碍于自己的长辈身份,还试图反驳两句,但谢时郢此刻已经发了疯,嘴巴毒的不饶人,没人敢再去触霉头,深怕他这张嘴再说出什么语惊四座的话。
还是国公夫人够狠,说的话直戳心窝子:“怎么?想凭着这些陈年烂事来给你和这贱人的事求情辩白?哼!休想!我活着一日,她就别想再进我谢家门!”
谢时郢不怒反笑,笑够了突然收声:“凭什么?凭我是这勅造悯北侯府的侯爷,是谢氏一门主君!姑母,你现在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你忘了你现在是谁家的人了,忠恕国公高谢氏,娘家的事,自有管事爷们做主,侄儿奉劝一句,您的手可别伸得太长!!”
“你!”国公夫人怒不可遏,用手指着谢时郢,眼里掩饰不住的恨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其余的人都像是锯嘴的葫芦,不敢再有妄言。
我有些想笑,认识这一大家的人也有年头了,还是第一次了解到这些人私下里是怎样的一个德行。
谢时郢说的没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着尊荣无比,内里子全都是蛀虫坏心。
我心里的负罪感突然少了些许,人生一世,对得起自己,莫要再自苦。
四堂叔一直没怎么发话,此刻从人群里站出来,说道:“这事咱们就算了吧!说来说去都是咱们谢家自己的丑闻,争论下去,也没有个定数。”
我猜想估计是四堂叔和佩儿姑姑的那层关系,让他在这次事件里最先看淡放下。
但朱四堂婶又岂是一个愿意息事宁人的?
她双手叉腰,指着四堂叔开骂:“算了?莫不是这两个小杂种的事教你勾起了你的陈年往事,我告诉你,你们姓谢的一个个都没好东西,呸,真叫人恶心!”
说完更是嫌恶冲我啐了一口。
我实在是搞不懂,这些依靠着侯府本家这棵大树的旁支怎么敢当着谢时郢的面耀武扬威、口诛笔伐的?
难道是想凭借长辈身份力压谢时郢一头,好给自己家多分一些家产好处?
我看不懂,谢时郢肯定能看得懂,这一大帮子不省心的亲戚,他从小相处到大,多少还是了解一些。
谢时郢目光锁定朱四堂婶:“那依婶婶的意思,不想就此算了?想把事情闹大?让整个邺京都来看咱们谢家的笑话?”
朱四堂婶恨恨:“你少拿话来压我,做下这等丑事的又不是我,是你们谢家人,我怕什么?”
“呵!四堂婶这话说得有趣,你一个一个谢家人,难道你不是谢家人?”
朱四堂婶吃瘪,气鼓鼓的瞪着谢时郢。
谢时郢根本不将就她:“你既然如此嫌弃做谢家妇,不如趁早下堂去吧,我让四堂叔写一封休书与你,成全你不坠淤泥的高洁品行?”
说罢更是直接打趣起了四堂叔;“四叔,你把婶婶休了吧,我去庵里把佩儿姑姑请回来,如何?”
四堂叔闻言愣了愣,满目惊恐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朱四堂婶脸都气绿了,指着谢时郢的鼻子:“你。。。你。。。混账东西,简直目无尊长!”
我心里冷笑,得!又气疯了一个。
国公夫人冷眼旁观着闹剧,脸拉的老长,最终还是开了口:“所以你是铁定不和这女人分开了?哪怕是要与家族为敌?”
谢时郢迎着她的目光,郑重而又肯定的说道:“是!我今生只要她!至于你们的想法,我实话告诉你们!我一点都不在乎,你们去陛下面前告我参我,都随你们,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别逼我做事,大不了大家一起玩完!”
姑母气笑了,连说三声好:“好!好!好!”
“我是管不了你了,从今以后我也再不过问你谢家之事,只是你老子娘日后地底下相见,你自己去和他们谢罪忏悔去吧!”
谢时郢站起来,众人惊惧,往后退了一步,深怕他又发什么疯!
只见他当着众人面,解下自己的腰封,脱掉外衫,说道:“爹娘祖宗那里,我自会请罪,不劳烦姑母。”
只听他高声呼唤多荣。
姑母惊骇:“你要做什么!”
“我从未说过我做得都是对的,我觊觎嫂嫂在先,在她和大哥和离之后,四下寻找她的踪迹,对她强取豪夺在后,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是我咎由自取。”
说话间,他已脱掉外衫,穿着里衣,朝着祠堂的方向跪下。
“这事从我开始,理应从我这结束,我自请家法伺候,今日我若能从家法中全身而退,那就请各位叔伯长辈、姑母将此事就此翻篇,前尘勿提,大家以后继续假模假样的做亲戚。”
多荣捧着一个盒子进来,众人见到这个盒子,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