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将我一个人留在马场,扬长而去。
我整个人像是突然泄了气,有种力气使不上的感觉,心中被什么挖空了似的,空旷得很。
初春的夜里稍显寒凉,我靠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桂树出神发呆,月色皎洁,照得院子一片亮堂堂。杏姑走过来,给我披上一件披风,温声说道:“夜里风大,切莫贪凉了。”
我没心思说话,怔怔望着桂树。
杏姑在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有心事?”
我没说话,人也恹恹的。
杏姑继续说道“最近我发现大公子与姑娘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了,但是姑娘好像并不开心,是为了大公子的事吗?”
我心道,算是又不算是,不知道怎么说。
“杏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在面对他的时候感觉我不像我自己了,我会很紧张、紧张中又带着一点期待,期待中又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
我忐忑的将内心所想描述给杏姑听,杏姑听完却笑了,拉着我的手坐下:“我家姑娘长大了呢!”
我语塞:“我都嫁做人妇一年了,杏姑你可真会夸人!”
杏姑温柔笑着:“姑娘,你这是置身其中,懵然不知。你说的那些女儿家的小心思,正是心悦一个人的才会有的心态。你刚刚说的那个他是大公子吧!”
我像是被人剖开了心房,直面内心最隐晦的情思,脸上发烫的厉害,嘴上却还在辩驳:“胡说什么呢?”
杏姑一脸过来人的表情:“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自那一晚姑娘留宿在大公子的屋子时,你的状态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你是我从小一把手带大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就好比今天,大公子在外面树下等你,你连午睡都舍了,特意穿上了好看的新衣服去见他,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你时时刻刻想着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却又担心自己不够好,你想要与他亲近,却又会羞怯,这分明就是心悦一个人才会有的情绪。”
我听着怔怔出神,那种感觉叫做喜欢是吗?
无由来的想起与他的那个吻,像是一条细细的小蛇,直往我心尖里钻。
“我还记得有些人以前还说什么,不想抓住大公子的心,现在我再问你,你是怎么想的呢?”杏姑望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避开她的目光,讪讪回答:“我。。。我不知道。”
“姑娘,这是好事,你们成婚一年了,如今关系才得以见好,我看得出来,大公子对姑娘你也是有心的,以前他贵人事忙不常回来,现在他就在京中,你们日日相见,可不就把感情培养出来了吗?”
被杏姑这么一说,我好像有所顿悟。“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呢?”我问她。
“别急,慢慢来,感情这种事最是急不得。现在你能认清自己的心,就已经很好了,接下来就是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我喃喃自语。。。。。
杏姑突然问我:“那夜姑娘宿在大公子房里,你们之间可有肌肤之亲,你要如实告诉我。”
这次我是真真无地自容了,跺着脚嗔道:“杏姑!”
杏姑一脸严肃:“姑娘羞什么!你与大公子都成婚一年了,这些事原本大婚之后我就该问了,可惜大公子当时就离家了,没能洞房我这才拖到现在,你两正正经经的夫妻关系,你羞什么呀?若是圆房了,我才好记着姑娘你的信期,推算时间,日后有孕也能早些做准备!”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我借口尿遁,却被杏姑一把拉住:“到底有没有啊!”
我没好气的回道:“没有没有。”
杏姑大失所望:“你们睡了一晚居然什么都没发生?”
我见杏姑不相信,只好坦白了说,与谢时垣有亲密接触,但是并没有夫妻之实,一五一十仔仔细细讲得清清楚楚,再是明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