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谢时垣沉稳老练许多,对翟旻下起了逐客令:“翟六公子请先回府,吾妹惊惧过度,还需静养,既然她已安全到家,后面的事就不劳公子费心了。送客!”
翟旻冷笑一声,拱手行礼:“既如此,翟某就不叨扰了,至于我刚刚的提议,二位兄长可以好好考虑下。”说罢扬长而去,言语中故意加重了兄长二字,意在恶心谢家。
谢时郢气不过,一挥手将桌上的茶盏悉数摔碎。“哪来的什么巧合,分明就是这混账故意为之!”
此时保弩从外面回来,向谢时垣禀告:“找到三姑娘遗失的轮椅了,在西郊河畔,同时河面还有两具男子尸首,双手反捆,均溺死在水中。”
兄弟二人倒吸一口凉气,这翟旻搞这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幕后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璟樾居内。
阿观吃过药,由黄太夫施针,沉沉睡到半夜才醒。
醒来的时候我正在她的床边打盹,她突然惊叫一声,放声大哭起来,我连忙搂住她安慰道:“阿观!是我!我是嫂嫂,你回家了!我们在家里!别怕!”
阿观双手不停地挥动大吼大叫,叫声惊动了所有人,谢时垣和谢时郢赶来的时候,阿观正缩在床脚崩溃大哭。
谢时郢面色不忍,上前温声安慰了两句:“阿观,是我啊,我是二哥。”他的手无意间放在阿观的双腿膝盖处,阿观像是收到了刺激似的发出尖声大叫:“别碰我的腿!”
我们三人被这一状况惊住,不敢再动。片刻之后,我轻轻坐在床边,试探性的碰碰她的手,见她没反抗,复又轻轻握住,柔声细语道:“阿观,你看,这是家里。”渐渐地,阿观在我的安抚下慢慢冷静下来,只是双眼失神,呆呆地放空着,好似没有灵魂的躯壳。
我见她卸下防备,慢慢将她拥入怀中:“不怕了,我们都在你身边呢。”
阿观低低的啜泣着,哽咽的声音抽抽搭搭:“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和兄长了。。。。”
见阿观恢复正常,两兄弟松了一口气,我把手放在背后,挥手让他们先离开,有我在这,我慢慢安抚她。
两兄弟很听话,蹑手蹑脚离开了屋子。
此间就剩下我与阿观二人。我脱下外衣,躺进被窝,将阿观搂在胸前,给足她十分的安全感,这让她安心不少。
我陪着她沉默,除非她自己开口说话。
后半夜宁静而漫长,我听见阿观的呼吸越发均匀,知道她又睡着了,准备将她放平起身,刚有所动静,她就惊醒,抱紧我说:“别丢我一个人,我怕。。。”
我轻抚她的背,继续安抚,直到我两都睡去,再次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后续我都这样陪着阿观睡了好几日,她才慢慢好起来,不再突然惊醒后大哭大叫,但一个人的时候还是沉默着,缩在角落,什么话也不想说。
至于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无从得知,那是她心里的一道创伤,外人不能轻易打开它,只有她自己有一天突然想通,愿意打开心房,我们才能得知。这段时间,府里上上下下都保持着默契,绝口不提她失踪那一日的事情,我也会换着法的逗她开心,让弯月给她讲有趣的轶闻趣事,每次她都会笑,可是那笑容从来不达眼底,她为了不让我们担心,努力敷衍着。
两兄弟每次来看她,她都很正常,只是有肢体接触她就会很排斥,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