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十月,皇帝下了明旨,派三千精兵带着救灾物资和银钱前往受灾最严重新野一带,同时还任命邵简一同前去巡视。
临行那日,琴卿嫂嫂哭成了泪人,也不管我们在不在场,搂着邵简,把头埋在他胸前,哽咽着说:“哪有你这么无情的人,京城都还没站稳脚跟,就急着出去建功立业了,一点都不顾惜我!”
邵简被她这话说的鼻头酸酸的,憋了半响才闷闷说道:“我是跟过去巡视,教他们一些实操方法,又不是去打仗送死,快别哭了,叫妹妹看到要笑话你这个嫂嫂了!”
“她们爱笑就笑去吧…”
“我就是舍不得…”
邵简把下巴放在琴卿头顶上摩挲,垂眸低语:“我也舍不得你…”
“我不在你身边,记得要吃药,不准贪凉…”
“有什么事就去侯府找妹妹和杏姑…”
“我去几个月就回来,我会写信给你的。”
琴卿将人搂得紧紧的,声音瓮声瓮气:“我等你回来,要平安回来…”
“嗯…”
我们在一旁看着,都有些动容。
满月更甚,怔怔出神,用衣袖摸了摸眼角的湿润,幽幽感叹:“邵公子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我拍拍她的肩膀,作无言安慰。
邵简离去,我时常去邵宅陪琴卿,久而久之,相处的日益亲密起来。
邵简刚刚到新野的时候忙着开展手上的公务,来信也都是温柔絮叨的琐事片段。
以矿养灾的事务也进展的颇为顺利,除了一开始受到些当地官绅蠹虫的阻挠,一同前去的卢令飞是个脾气火爆的,雷霆手段斩了几个人,才渐渐稳住了局面。
待到十月底,朝廷的赈灾粮有序发放,新野一带的灾情总算有了一丝丝改善,只要度过了这个冬天,待来年,就能日渐恢复。
然而沅阳一带窦胜突袭了沅阳以北的临沧、卫璧两地,直接切断了新野和京城的联系枢纽,我们收到邵简的最后一封信是一封求救信。
信中说,东北面的窦胜伙同新野北边浚县的朱勇,谭寿等人将新野团团围住,烧了义仓,卢令飞带去的三千精兵已有大半折在了其中!
若是让几人形成合围之势,只怕是会危及京城。
消息哗然,琴卿捏着信双手颤抖着:“新野危急,你哥哥他……”
我扶住快要晕过去的琴卿,安慰道:“嫂嫂莫急,眼下情况还未明了,我…”
一时间我也有些方寸大乱,为今之计,只有去问谢时垣,只有他才最清楚现在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