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水虽说俩人热衷于打趣裴则渡和许赴乙,但谁都没想过她俩真有可能会搅在一起啊?先不说许赴乙,高中生年纪小不懂事,看上个疯子,也算正常。可裴则渡就不应该了啊,她看起来就像是人类绝缘体,男女不沾、情爱无关。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居意游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不是许赴乙…吧?”裴则渡坦然答道:“是她。”好的,希望破灭。居意游:“那可是女高中生啊…虽然咱们年龄差得不多…但是、你不觉得像是犯罪吗?”裴则渡看了一眼挑着菜的管程,学着他的语气道:“没关系,我会做备胎。”齐显、居意游:“…?”当备胎还人传人啊?许赴乙又没对象,当的哪门子备胎?裴则渡:“和高考相比,我确实算备胎。所以我没打算告诉她。”两人长舒一口气,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么说来,裴则渡和许赴乙还没在一起,那就问题不大。女同没什么,还是高中生和大学生恋爱听起来更严重些。洗了澡吃了饭,几人才想起今天的主题是小组分工。他们犹豫不决许久,还是决定抽签。抽前居意游忽然想起什么,让大家先等等。他问:“齐显,你愿意整理资料吗?”齐显当然愿意,但他故作矜持:“我都可以。”居意游:“那你整理资料,我们三个人抽就行。”齐显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嗓子涩涩的。居意游是听到他搓澡时卡在喉咙里的半句话了吗?还是考虑到他上次小组作业大失败所以特意留给他轻松的任务?无论哪种,他都很感激。农产品产出实践的小组作业是总结每个成员记录下的数据,根据数据对实践过程进行分析。他们四人有俩动科的、俩植保的,实践内容从根本上就不同。齐显总结植保的数据会吃力些,因此暗暗祈祷另一位整理资料的是居意游或管程。如他所愿,管程成功拿到资料签。而分到课堂讲解的居意游本该高兴,这是他往常争抢得最积极的任务,但他心里总有些不爽。看见居意游的臭脸,裴则渡误以为他是因为抽不到做ppt来展示自己的超前审美才不高兴。她松了口气,幸好没遂了居意游的愿。ppt真给他做那还得了?是要被挂在墙上耻笑到毕业的。齐显提前给大家打了预防针,他承认自己做作业摆烂居多,在学术方面一窍不通,分析数据的能力略有不足,可能难以达到预期。总的来说,齐显认为自己会成为组内“划水运动员”,一半出于自愿、一半出于能力实在有限。本以为其他三人会力劝他在小组作业中竭尽全力、通过即时阅读大量文献来临时抱佛脚,又或者进行“商业安慰”、通过贬低自己来提升他的信心。哪知道这几人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管程的最好理解:坦诚、直率,不愧是我的兄弟。裴则渡的他懂:无所谓,我的ppt会拯救一切。居意游的就复杂了,得靠他自己解释。居意游撑着头,一脸“果然如此”,他说:“我就喜欢你这样嘴上喊着摆烂、实际上一件事也没少做的组员。”齐显偏过头,有种被看穿的慌乱。划水是学生常规操作,齐显最爱划水。毕竟他懒。有些事能不做就不做了。这点在个人作业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但小组作业不同,它不止与齐显一个人有关,还和其他人的平时分密不可分。因此在小组作业划水时,他会更谨慎,水前首先划分必须做、可以做、不能做的界限,且要划分得清晰明确。一旦界限模糊,他稍有越线,就可能给别人带来麻烦,这是会下地狱的罪行。他能划水的部分就只有“可以做”的,但有时候“可以做”会被其他成员划进“必须做”的范围,换言之,这种情况就是被他们卷了。齐显不会对内卷行为骂骂咧咧,他只会默默地补上新划进“必须做”的部分。这三人一看就是会在作业上卷生卷死的类型。齐显怕被卷到,但更怕达不到他们心里的预期、让他们失望。影响别人的情绪和麻烦别人一样,会下地狱。于是他提前说明自己的不足、甚至将不足夸张化,只为了降低三人的期待值。管程觉得他坦诚直率,实在是谬赞,齐显清楚地知道自己完全与这些美好形容词背道而驰。倒真像裴则渡的形容了,他就是藕,把心眼子都放在无用的事上,还沾沾自喜。齐显不得不承认,裴则渡足够了解他、也足够一针见血。管程事后表达过对齐显学习成绩的担心,他问居意游:“他要一直划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