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额顺延给管程。在此之前,谁也不知道宛如快乐傻狗的程哥搞学习如此厉害。管程敷衍答应负责老师,一心都系在“李淮夏和自己一个硕导”这件事上。他追去实验室报喜,结果李淮夏认真和他谈起他的行为有多不负责任,管程无辜且茫然,被气急的李淮夏一拳夯在脸上,脸颊高肿多天、淤青久日不下,连带眼眶都是虚浮的。管程委屈困惑但坚持不懈,他傻着张猪脸再次追去实验室,还贴心地带去瓶红花油,问:“上次你打完我在甩手,是不是手腕很痛?要不抹点红花油吧?”李淮夏更生气了,被气跑前大放狠话:“你先抹抹脸吧神经病!”管程:哇,她好善良,她竟然关心我这种对她无关紧要的人。由于预备役时尚弄潮儿的身份,管程对形象管理尤为重视,坚决不允许自己带着淤青进行演讲。裴则渡冷笑着给他拍遮瑕膏,心里已经因为遮瑕价格杀了管程八百回。实在无能为力,她拨通许赴乙视频电话,对面看见大淤青笑得饲料全撒牛头上、差点淹死牛,两人共同研究探讨半天,发现遮瑕上多了卡粉、加点乳液又斑驳,急死裴则渡了,她也不顾一小块多少钱,捞着管程的脸用刷子咣咣捅。管程:“啊啊啊啊啊啊!”这张正气的笨蛋脸更加惨烈。管程痛哭流涕地给老师发微信放弃演讲资格。流水的名额给到裴则渡,她正抱着一次失去半盒的遮瑕膏黯然神伤,又来这狗屁任务。还得写演讲稿,麻烦,谁稀罕干谁干,反正她不干。被折磨许久的负责老师甚至想取消“优秀毕业生讲话”环节,这届毕业生脑子有点问题,可这是院里的硬性要求,他忍、他讲好话、他假装和善。裴则渡共情了他的无可奈何,硬着头皮答应,每天对着空白文档输出国粹,此外毫无进展。某天她盯上清闲的齐显。齐显跃跃欲试又不敢表现:“…这不太好吧…其实你从网上抄抄就行,走个形式而已…你需要什么样的?”裴则渡:“随便发挥啊,本来就是我找你办事,怎么还提要求?”齐显回想大学四年,一晚上把键盘都敲冒烟,花一天删删减减才把字数控制在演讲稿要求范围内,他回看成稿时犹豫了:“这不太好吧,要不我再改改。”裴则渡凑近翻阅,大加赞赏:“不改,一个字都不能改!”该稿件交去审核时令导员禾方不知如何反应,想要鼓掌的手放下、试图开解的嘴闭上,最后她说:“挺好…这样,咱们先一起交给负责老师,听听他的意见再说后面的事。”负责老师屁股从凳子上弹起,吹胡子瞪眼:“这是什么!交上来是什么意思!挑衅吗!”看裴则渡撇个嘴,他又想起自己艰巨的任务,道:“还是有修改的空间,不是说不好,只是…太有个性,毕业典礼嘛,还是稳当点。同学你再交个二稿吧。”裴则渡气定神闲:“改我一字,男盗女、非盗即…非盗即倌。嗯,倌。”老师疯掉,当即取消她的演讲资格。裴则渡把稿子完好送回:“不好意思。”齐显抱着几张纸特别感动。裴则渡也不懂他瞎感动个什么劲。名额来到居意游手里。居意游很配合,演讲稿写得快交得快,内容中规中矩、结尾还感恩母校,看得负责老师抹起眼泪。他参加彩排也积极,还专门为演讲买了新衣服,可谓是优秀毕业生的典范。齐显比他紧张,上台前绕着人把仪容仪表重新检查好多遍才放心离去。典礼的台子搭在动植科院后面,周围植株品种丰富,自然蚊虫也多。齐显在自己胳膊上打死四只蚊子,上面总算进入校长致辞环节,居意游再磨蹭也该去候场,齐显身旁的塑料网眼儿凳子空出一个。裴则渡绕过去坐上空位置,问:“你觉不觉得居意游手里的稿纸有点眼熟?”齐显已经开始调整手持弹幕小程序的字体,打算等居意游上台就举起手机应援,为爱做e。他随口答道:“大概因为是从我那一沓里随便抽出来的两张。”“也挺好,不然他自己指不定买什么花里胡哨的,”她托着脸看齐显摆弄手机,“干嘛把他名字放爱心中间,好土…哇,竟然会发光!什么小程序?我玩玩。”齐显:“‘手持弹幕’的霸屏灯牌,你写什——啊好冒犯。”爱心中间,女x2+男x2+狗头——三个eoji。那姛那gay那狗。齐显耳朵捕捉到“优秀毕业生代表”几个字,歘地举起手机:“鼓掌鼓掌,我没手了——你还真举你那灯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