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比脱衣□□,破碎比微笑难寻,看见一个人的笑脸,也许你走进了他的世界,但看见一个人的眼泪,你应该已经走进了他的心。
江语的哭声淡了下来,季子禾的思绪也静了下来,他知道他不可能,也不能对江语说出那些话,因为在他面前摆着的,不止有许之然,还有遥远的距离和还未走到终点的高考。
我想和你在一起,但如果我只是自顾自的说出心意,让你独自承担孤独和漫长的等待,那我宁愿一些话烂在心底。季子禾不止一遍这样告诉自己。
“季子禾,你有纸吗?”江语抽泣着,垂着头问季子禾。
“你直接……”季子禾收拾好心情,正要转身。
“你,你别转过来,我流鼻涕了,说不定眼角还哭出了眼屎,在你面前哭已经很丢人了,你别转过来看我。”江语依然垂着头,双手抵着季子禾的背,坚决不允许他转过身来。
季子禾突然就被逗笑了,每每和江语在一起,他对江语的喜欢会在不声不响中转化为“我很需要你”的形式,一点点被他发觉。
“这会儿开始注意形象了,以前追杀我面目狰狞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
“你直接用我衣服擦吧。”
“不要,等下你的衣服上全是我的鼻涕。”
江语轻轻推了一下季子禾,并没有要把他推得多远,然后伸手去翻左右两边的校裤口袋。
“大姐,你见我平时什么时候穿过深色的衣服,专门留着给你擦鼻涕用的,快点吧,再啰嗦我帮你擦了。”说着,季子禾扯住自己外套的一角,递到江语面前。
“我自己来!”江语拉着季子禾的衣角,只捏着双层缝线的下摆,擦干了脸上的泪渍和鼻翼边挂着的泪滴。江语又用手揉了揉眼睛,活动了一下脸上皱在一起的肌肉,拽着刚刚被自己弄脏的衣角,往操场旁的水池边走。
“不用给我洗衣服,真不用……”看着江语走的方向,季子禾便已经猜到她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少废话,不想没衣服穿就赶紧跟上。”江语紧紧抓着季子禾的衣角,整件衣服已经快要被拉变形了。
走到水池边,江语打湿衣角,又挤了一点洗手液,认真搓洗着,和许之然有关的所有东西,都随着水池里的泡沫一起,消失在她的眼睛里。洗干净后,江语拧干水份,又把皱巴巴的一坨抖得平平展展才算完事儿。
那段从始至终都躲在黑暗里的感情,终于被她心里那束光,冲破无效粘合的缝隙。江语最深处那捂得淤血渗溢,肿胀疼痛的伤口,终于在温暖的阳光和自在的空气里,慢慢疗愈。
“江语,要不要听我给你汇报一下我这两年的学习?”季子禾指着门上挂了锁,但窗户大敞着的琴房,转头看了看身后双手忙碌的江语。
“不太好吧?”江语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季子禾拉了过去。
两人陆续撑着窗台翻进教室里。
季子禾坐在钢琴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