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或大或小的变化,一环扣着一环,重新构建了一个男主死后的剧情。
换言之,早前在男主活着时的许二难题,或许还有曾二难题,甚至眼前的海凌尘难题都会迎刃而解,但眼下都要有人替死去得傅伯筠解开。
让这些按照原剧情,不需要再困在京中,或是顺利解开心结,克服自己难题的人,都能平稳过度。
而她,会代替傅伯筠街上这些关系。
这些隐藏的关系,也会成为南平侯府在京中平稳度过这几年的筹码之一。
所以她必须,也一定要试探海凌尘的反应。
包括之后还会照面的许二和曾二等人。
这些事情不能假手于人。
譬如眼下,她“哭”得眼睛,鼻子都红成一团,也根本停不下来的模样,也变相验证了一个问题——岚玳虽然稳妥,无论她昏倒了几日,这些当准备的东西一个都没落下过,但岚玳准备的洋葱汁浓度实在太高了。
阮陶的眼泪还在巴拉巴拉落下来,连带着鼻尖都是红的。
阮陶被“熏”得眼睛都快睁不开……
入京当天,如果不是见到原主的父母,她整个人都不会懵住,目光也全然没办法从原主的父母身上挪开。不要说提前准备好的台词,演技和道具,她当时近乎都没有余力留意周遭的人。所以,准确的说,今日才算是入京表演的伊始。
而且,才刚第一日,就来一个这么配合的“美邻”。
到底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又是如此壮烈的方式战死沙场,京中来探望她们这群孤儿寡母的人一定不少,这些人就算是演,也要演一场。但一人一场,于她而言也是数不清的一场又一场,这种浓度的洋葱汁,一两场还好,要是从早到晚,她眼睛都怕是要哭瞎……
阮陶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将这个手帕揣进了袖袋里。
情绪到位了就可以了,再“哭”就透支了。
还是省着点好了……
于是,阮陶一面收起手帕,一面尽量克制自己继续在旁人面前落眼泪。
只是海凌尘看在眼里,慢慢缄默……
如果说,刚才阮陶刚才那声“我那苦命的夫君,他死得好惨”还有些让海凌尘慎得慌,眼下忽然看到阮陶尽量克制不要落泪,但克制不住的模样,海凌尘才想起阮陶其实也才嫁给傅伯筠不到一日,新婚当日傅伯筠就奔赴前线,再有消息传来,就是死讯。
海凌尘也忽然想起父亲战死后,在家中郁郁寡欢,没过多久就郁郁而终的母亲……
海凌尘默默低头。
如果,母亲当初也能像阮陶一样,哪怕,每日把一句“我那命苦的夫君,他死得好惨”挂在嘴边;也如果,家中无人理事,母亲当初也像阮陶一样,折腾府中上上下下一圈就为了入京闹腾傅长歌的爵位,也许,母亲眼下还在……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阮陶带了些许哭腔的声音将海凌尘拉回现实。
“嫂夫人,您说吧,只要是能做到的。”海凌尘仿佛已经全然忘了傅伯筠把他吊在树上的事,心中的别扭感也暂且不知道去了何处。
阮侍郎和侍郎夫人都在京中,如果是京中和宅子里的事,阮侍郎和侍郎夫人就能帮忙,不需要麻烦到他一个外人头上。
应当是……
海凌尘想起刚才那几个豆丁。
海凌尘心里也差不多做好了预期,刚才几个豆丁里,有身体看起来很结实的,也有孱弱文雅的,他一天到晚在京中骑马乱窜,除了刚才主动开口那句会“罩”顾好几个小豆丁,阮陶应当是想让他教小豆丁骑马,强身健体之类的。
行!
他也擅长!
他可是被老爷子给逼出来的!
但他可以不逼小豆丁们!
而且,傅伯筠的几个孩子,他能教好,也不算输给傅伯筠;兴许,傅伯筠在九泉之下,还会对他感恩戴德才是!
于是,在阮陶平静说完,“初到京中,还不怎么习惯,这段时日府中事情又多,可能无暇顾及,就想请人带我们家老夫人出去走走,散散心,也熟悉熟悉京中,正愁着此事,今日三公子就来了,所以想麻烦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