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是短短一个下午的接触,赵宛若的身影却深深刻在了七王爷的心里。此后,便在宫中传言赵宛若勾搭上了七王爷,爬不上龙床,便退而求其次。风言风语,都传闻其为狐狸小妖精!
苏贵人虽然还在禁足期间,可她的消息来源依旧很灵通。她的心理暗自决定,如若解除了禁足,她一定要让这对赵氏姐妹永无翻身之日!
炎炎夏日,夏蝉高语,丝竹共赏。赵寒玉得恩圣宠,封了玉嫔。玉雪轩改名玉雪宫!苏静言以苦肉计跪在惜花宫哭喊自己错了,染了风寒。皇上心软便撤销了禁足令。这昔日的苏贵人则晋升为了苏婕妤。周雨薇晋了贵人。
其间新人岑梅熙为采女,朱菁为答应。其余旧妃嫔均是等级变化不大。这中间有人晋封因着太后喜爱的原因,如苏静言和周雨薇二人。而苏静言在太后面前倒参了不少赵寒玉的过错,太后对其也不冷不热,眼里就当没这个妃嫔。
皇后江袭月育有一女,后宫争斗她看在眼中,心中有数。她是当年太后命定的皇后,地位稳固,只是目前尚缺一子。每月十五,皇上必去她那。李惠贤贤妃因体弱多病而常年未能侍寝,但育有一子而得宠,有所依靠。
另有孟圆圆孟昭仪和武婷淑武婕妤两位旧人时得皇帝雨露。今日一早赵寒玉收拾完便往太后寝殿行去,赵宛若心里闷闷不平,这段日子赵寒玉对太后恭敬孝顺,得来的却总是白眼。凤安宫。果不其然赵寒玉又受了气。
她却沉住性子,眼见着苏静言在太后面前谄媚讨好,也只有往心里忍,不消多时自知没趣便回了玉雪宫。今日皇上早早便来了玉雪宫,让赵寒玉心里宽慰不少。正伺候晚宴之时,骆海顺走了进来,屈身道,“皇上,窦将军来了。
说是有事禀告。”多久不见窦良宵,赵宛若一听这话心中不禁有些惊喜。皇上看了看身边的赵寒玉:“玉儿,朕先去处理要事,今晚就不过来了。摆驾御书房!”“臣妾恭送皇上!”待得皇上远去,赵寒玉与赵宛若一个对眼。赵寒玉道:“这夏日,皇上恐又要彻夜难眠了。宛如,你去送一碗酸梅汤给皇上。”
“是。”不消多时,赵宛若手捧一个包裹严密的盒子朝御书房而去。御书房外,骆海顺候着。当赵婉如靠近,骆海顺道:“站住,何人?”赵宛若上前来回道:“回骆公公,奴婢是玉雪宫的赵宛若。娘娘怕皇上彻夜难眠,便派奴婢前来送酸梅汤。”“过来。”“是!”赵宛若上前,骆海顺瞧见这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道:“哟,一个酸梅汤怎么这么盛放?”
“公公,夏日炎炎,冰镇酸梅汤方才止咳提神,有助消化。用盒子包裹也是怕这一路醒来,冰化了就不好喝了。”“哟,从未听说过。难怪赵娘娘得圣山恩宠,这新花样还真多。”
“公公,这冰镇酸梅汤好着呢,回头奴婢送一碗到公公那,公公也尝尝。”“甚好,甚好。那杂家就谢了。”
“呵呵,公公客气。公公常年陪伴圣驾,也当注意身体。冰镇酸梅汤夏日最消暑。公公,皇上这……”
“哟,你来得不巧,窦将军才刚入内,恐怕一时半会还出不来。”
“不知要事,窦将军竟然如此紧急地半夜入宫见驾。”“这国事为重。咱们皇上可是勤政爱民的好皇上。”
“是是是。”
“要不你把这冰镇酸梅汤交给老奴,一会老奴端进去。”
“那有劳公公了。”
赵宛若只好将手中的托盘递上,并细细说了一些如何调制冰镇酸梅汤的法子。骆海顺连连点头。赵宛若离开之后,想方设想地靠近御书房,可是都无机会。她只能在前方等着窦良宵。果不其然,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窦良宵准备离开王宫。半途之上,赵宛若假装相遇。能再度遇到,窦良宵也是甚是惊奇。“将军今日可好?”“好。你呢?”“宫中也就那样。”赵宛若说着,故意拿出了那块丝帕擦了擦面颊上的汗。
窦良宵瞧在眼中,心中欢喜。多日未见,这赵宛若更加可人,越发成熟女人了些。举首投足间,无不透着女人的妩媚多情。“将军可是有要事,怎深夜入宫见驾?”“哦,也没什么,不过是卫冥国的一些边防事务罢了。”
“边陲小国而已,皇上也担心?”恐对方听出些什么,便继续道,“何足以惧。他们是不会笨到主动发起战事的。如今这太平之年,百姓安居乐业多好。”窦良宵点头道:“嗯,是。国防乃一国之界,周边动向自然是要十分清楚才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呵呵,瞧我,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赵宛若被送进宫中成为细作不过就是为了怕皇帝攻打卫冥国,好早日获取消息。可万万没想到,皇上对那些小国竟颇为忌惮,连分毫变动也要调查清楚。“如今天下太平,窦将军平日里除了练兵还做些什么?”“不过是读些书籍,射箭骑马,偶尔也弄弄音律什么的。”
“窦将军这番去了一段日子了,想必之后就会留京不走了吧。”“如今太平,高堂尚在,自然是要留在京中的。”赵宛若心中隐隐开心,一阵说不出的滋味在心湖中泛起涟漪。美眸盼盼,似水如月,柔情四溢。她不是不懂如何摆妩媚姿态,却始终想做一个清丽女子,尤其是在他的面前。窦良宵一身雪白衣裳,绣有墨竹,更添雅致,在揉揉月光之下更是俊美无比。
见赵宛若没再多言,便道:“记得儿时……”“宛若只希望窦将军记得如今的宛若。”赵宛若却不愿窦良宵提起不是她的那个赵宛若。窦良宵一愣。
“人总是要长大的,不是么?”窦良宵会意一笑。赵宛若时常将其当作21世纪的泽浩,心里隐隐有着爱慕之情。然而对方的清风拂面,总是蜻蜓点水。赵宛若不确定对方究竟待自己何意。窦良宵为人一向随和,虽不如七王爷那般风流倜傥却也是有一番温润潇洒之态,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让赵宛若动心。
两人一边攀谈一边行向宫门。夜幕已深,浓浓月色,勾心撩人。窦良宵瞧得赵宛若一直拿着自己送的那块梨花绢帕,便笑道:“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她也爱梨花。”赵宛若有些吃味,将手中梨花绢帕塞回窦良宵手中:“原是她之物,宛若自当不得授。归还便是!”“自得儿时一见,知晓你的喜好。
若非如此,怎会择梨花。你不是当年她,她却是如今你——宛若。”赵宛若咬着唇,她自然明白重生已是两个不一样的赵宛若,可别人眼中依旧只有她一个赵宛若。想来,跟自己较劲,还真是离谱。她不好意思又从窦良宵手中抢过绢帕,道:“送人之物已是我的,怎可厚脸皮要回。哼!”
疾步转身小跑着而去。留下一个渐渐远去的背影给窦良宵。被一个这么俏皮的姑娘这么胡闹一通,他倒成了大恶人!窦良宵不由摇头苦笑。皇帝设宴御花园,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众妃嫔、大臣皆是言语欢畅,表面上看去更是其乐融融。席间除了妃嫔、大臣之外还有皇帝的姑姑大公主冯芸在场,太后身子不适,这种场合一般情况都不会出席。
说起冯芸,她曾是魏国屈指可数的美女,如今虽上了年纪,可风韵犹存。冯芸生有一女,名曰花想容。花想容人如其名,貌美如花,容貌像极冯芸年轻时。只是这对母女举止大相径庭,冯芸虽生得娇艳,端庄娴熟,为人亲和;她的女儿花想容则是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性子。这宴席之上,花想容哈哈大笑的声音盖过任何人,皇上玄也不拦她,极为宠爱这个表妹。歌舞升平,中央一组歌舞正表演着。
这时,一位花甲老人站了起来,他便是丞相大人。他带头给皇上与诸位娘娘敬酒,接着,其他大臣也纷纷起身。赵宛若站在赵寒玉的身后此后着。她的目光在大殿内扫过。自进宫以来,还头一回见着花想容花郡主,只见她眉目四盼,却不知是在席间寻谁。
赵宛若目光流动,瞧见了对面席间坐着她这一世的养父赵博天。父女俩很有默契一般对了一眼,赵博天的外表永远都伪装出一副慈祥和蔼。正是胡思乱想之时,赵博天的目光也投了过来,他对近日赵宛若在宫中的表现十分满意,便对其给了一个赞许的笑容。
赵宛若也回应似的微微点头。她对这样的场面一点没兴致,这时,瞧见了窦将军悄悄离席。她赶紧上前两步在赵寒玉的耳边告假。赵寒玉目光扫过席间,见窦将军被一个通报的公公给叫了出去,她自然知道这妹妹的心思,便也没点破,点头应允了。赵宛若退出御花园,仿佛从桎梏中得以解脱。她环顾四周,寻找着刚刚离席的窦良宵。
沿着小径直走向樱花林的深处,却未发现。她并不知道,身后正有一双脚步悄悄跟上了她。清幽淡雅,茂盛的樱花树在风起时,带着片片花瓣飞舞。所有的桎梏仿若释放,赵宛若伸出手心,花瓣飘落手上。她轻轻一吹,花瓣又向空中飞舞而去。
她仰头望着星空,张开了双臂,忍不住哼起了歌曲。在花林中转圈,看着仿佛从星空飘落而下的花瓣,绝美而空灵。“呵呵……”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心的,她一个人在林间独舞,转圈。这里的星空没有21世纪的城市污染,清洁无比,颗颗星辰清晰可辨。
就在赵宛若忘我之时,忽然,“咔嚓”的声音打破了宁静。赵宛若正仰头转着圈,被吓了一跳:“啊!”她失声惊叫起来。一时间脚下一扳,整个人如同旋转的陀螺失去了方向,直接摔了下去。腰间一紧,她直接摔进了某人的怀中。
“sorry!窦……”借着天空明月定眼一瞧,竟然是凌锦,冰冷带着肃杀之气的男人。“凌……大人!”赵宛若赶紧想要从其怀中挣脱,可是那家伙居然没松手。“你在发抖?我真的这么可怕?”赵宛若心想:“怎么你没自知之明么?你简直就是头上有两只牛角的恶魔!”她这话自然不敢说出口,否则,直接被再来一次榨果汁。
“凌大人,宛若的腰再被您这么用劲可就要折了。宛若若是个废人可就没办法为您办事了。”凌锦望着面前这双带着三分楚楚可怜,三分少女清澈,四分埋怨的双瞳,他嘴角一抹冷笑,想起先前在林中瞧见赵宛若独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