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她的名字叫茉莉?还是说,这是她在自宁城的花名。思及此,方知塬视线一抬,重新看向这张资料单,上面记录了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信息。姓名:花樱年龄:21岁祖籍:败滨城种族:人类-格摩族人家庭成员:父母车祸身亡,与祖母生活,祖母67岁,罹患乌癌3期生活轨迹:自小生活在败滨城,于两个月前,被同村女子花湘华以为祖母挣治病钱为诱饵,来破金城打工,花湘华社会背景为……方知塬收回目光,他压根对花湘华,何湘华,杜湘华,还是随便的什么湘华,统统没有一点兴趣。他只对这个叫“花樱”的女人有身体反应,燥热、饥渴的反应。可是,在最后一步,他刹住了,克制住了,汽车就停在自宁城门口,但他没推门下去,只是盯着霓虹的灯牌看了十几分钟,就让司机将车开回了银旦官邸。但是今天他忍不住了,尤其“它”不停在他脑海里喧闹、重复:去见她,摸她,搂紧她……推开车门,方知塬烦躁地扯着打得很紧的领带,几秒后,酒红色的真丝领带松松垮垮挂着白衬衣的两边领口中间,那个正派禁欲的精英长官刹那间多了一丝堕落的情态。这是本周第三次,缔造破金城神话的“国王”,精英长官方知塬的专车停在自宁城门口,这在以往好多年,都不曾出现过。自宁城的大堂经理刚瞥见这辆专车,立刻转身吩咐小弟:“赶紧去楼上,请老板下来,就说方长官今天推开车门,往厅子里去了。”那双纤尘不染的皮鞋刚踏在自宁城大厅的地毯上,大堂经理顿时哈腰含胸恭迎上去:“长官,晚上好。”方知塬看他一眼,用一副斯文温和的嗓子说道:“我今天没来过这里。”大厅经理先是一愣,旋即人精似的明事了,点点头,顷刻换了句问候话:“是,贵客。”方知塬把西装扣子全解了,敞着露出里面那件白衬衣,摆摆手,示意大厅经理不要再跟着。大厅经理躬着腰,后退好几步,接着招手叫来另一个小弟:“告诉老板,不必出来了,方长官不想被人打扰。”“是,哥。”小弟点头,撒腿飞奔前留下一句话,“我这就告诉老板,长官不想让人发现他来咱舞厅。”“回来。”大厅经理却忽然叫住他,重重打了下他后脑勺,“你这蠢猪,连句人话都听不懂。”小弟委屈:“哥,我没说错话啊。”“你还嘴硬。”大厅经理又赏他后脑勺一巴掌,“记住给老板带清楚话,方长官不是不想被人发现来厅子,而是不想别人打扰他,听清没?”“听清楚了。”小弟傻懵懵的,“可这俩话,咋听都没区别啊。”“你要不是我表弟,我今儿非炒了你这头蠢猪。”大厅经理不打脑袋,改揪耳朵,拉着小伙子将他脑袋转向正门外的车位,“长官车那么明晃晃停门口呐,他要是不想被人发现,用得着这样么。滚!”“好的哥,我马上滚。”小弟一撒腿跑了,等进了电梯,碎碎念地埋怨道,“你要把话说这么清楚,我能不明白,狗东西。”方知塬这回轻车熟路,直接来到沙发区逮人。可是一眼望过去,人呢。莫非已经下舞池,跟别人跳舞去了?这一想,心头有些酸酸的,脑海中立刻响起“它”的声音:愣着干嘛,立刻把她抢回来,抢回来,抱住,搂紧……没有抵触这道声音,方知塬抬腿绕道沙发后的一处高台,皮鞋踩上去,居高临下搜寻着舞池中那道身影。那女人是这群舞女中,穿得最村的,一定很好找。方知塬心里这么评价。然而实际上,一支曲跳完,他还没找到人。视线一换,看见沙发区这会儿坐着好几个舞女,都是跳累、跳渴后回来,喝酒、休息的角儿。这一想,方知塬忽地后知后觉,那夜,连着两次他都在沙发区看见那个女人,她说话既不带喘,手里也没端着酒杯,这说明……没男人邀请她跳舞!她是被挑剩下的!难怪见到他,那么激动地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语气带着一丝撒娇。走下高台,方知塬脚步停在一个戴黑纱穿渔网黑丝,正翘着二郎腿,端着酒杯大口喝酒的女人面前,嗓音斯文柔和:“小姐,你知道茉莉在哪吗?”野樱桃看清来人,险些一口酒呛在喉咙眼:“长官?您是方长官吧,茉莉上次跟我提过您。”“噢?”方知塬来了兴趣,居高临下打量着这个打扮性感的舞女,“她说我什么了?”野樱桃放下诱惑人的二郎腿,站起身,面对着方知塬,用调情的手指,轻轻指了下西装领上那枚金色的党徽:“她说,长官的东西,她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