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主管。”藤井樱呆呆点头,提着自己的午餐盒走向新工位,在她没看见的背后,娜塔莉和约瑟夫迅速碰了下目光,言下之意应该是在说这人是个愣头青,好拿捏,但还是前期要特别留意。西斯·霍尔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头昏脑涨从地毯上爬起来,揉着太阳穴去了卫生间。金发蓬松,碎发卷卷地垂在额头上,让宿醉醒来的西斯·霍尔有一种凌乱的美感。拧开水龙头,西斯·霍尔捧起半个掌心的清水泼在脸上,做第一道清醒刺激。额前碎发顿时湿淋淋耷拉下来,西斯·霍尔抬眸看向洗漱镜里的自己,忽然一道低沉的、不是自己的声音从自己的唇里抖出来:“早啊,西斯。”西斯·霍尔习以为常,淡定地拿起牙刷,准备在上面挤点牙膏,声线懒散地回应:“不早了,已经下午一点半了。”牙膏是新开封的今天第一次用,结果牙膏刚挤出一条,霍地西斯·霍尔的口腔中伸出一条比蛇信子还长的鲜红舌头。舌尖分叉,分泌着大量的黑色液体。那道低沉的声音从喉咙中飘出来:“这支牙膏的味道令我作呕。”闻言,西斯·霍尔把整只牙刷丢进垃圾桶,拧开一瓶用了一半的漱口液的瓶盖,懒洋洋地说:“看来你不喜欢尝新,好吧,那还是继续用老味道,西柚口味。”倒了一瓶盖的漱口水到口腔中,西斯·霍尔正要准备蠕动口腔肌肉开始漱口,又听见那道低沉的声音:“西斯,我有点喜欢你的新管家了。”喜欢那个无趣至极的女人?西斯·霍尔没着急表态,慢悠悠含着漱口水来回搅动口腔,两分钟后,低头,吐进面盆,接了杯清水清洗完口腔,西斯·霍尔才懒洋洋开口:“恕我直言,你的品味一向很糟糕。”下一秒,西斯·霍尔感到体内的高热顺着他的脚心,迅速沿着血管攀到颈部抵达头顶,令他浑身滚烫,像着了无名火,腾腾燃烧起来,裸露在外的肌肤隐隐泛黑。这种灼热不及一分钟,如退潮般忽然消失,西斯·霍尔的肌肤恢复如常的白皙。这时那道低沉声音发来警告:“不许对我如此无礼。”闻言,西斯·霍尔对着洗漱镜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好,是我失礼了,抱歉毒液先生。”没错,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这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西斯·霍尔,在十九岁那年被人绑架到一个废弃的全是污染物质的实验室,在那里,马上被死神带走的他,被毒液共生了,于是轻松地活了过来。所以,现在这个西斯·霍尔其实是个怪物。但好在毒液只是共生体,控制不了西斯·霍尔的大脑,让他充分保留了人性,只是……毒液远比他高级,它可以随意操控西斯·霍尔的身体和说话的权利,还能随时随地惩戒他,当然了,通过五年时间的磨合和共患难,两人如今相处非常和谐。比如,西斯·霍尔作为一名调香师,原本很爱惜自己的嗅觉,不会轻易去人多嘈杂的地方,更不会嗜酒如命,糟蹋自己的鼻子,破坏自己的嗅觉清净,但为了照顾这位“老朋友”,一个特别爱喝酒的“老朋友”,不喝酒就要咬人脑袋的“老朋友”,西斯·霍尔开始常年混迹酒吧、夜店,夜夜都要美酒作陪。当然了,偶尔西斯·霍尔还是会出门“觅食”,去蒙彼城最阴暗的地方,找几个该死的烂人、恶霸和罪犯,让毒液先生饱餐一顿。毒液先生也不是像个暴君那样永远高高在上支配着可怜的“囚奴”——霍尔家族出生高贵的三少爷,为它做牛做马。出于对西斯·霍尔这样的牺牲精神,毒液先生主动提出会守护好西斯·霍尔的嗅觉,也就是西斯·霍尔再如何嗜酒和烂醉如泥,都不会伤害到自己卓越嗅觉一分一厘。因而,调香这个行业的很多人,都嫉妒死了西斯·霍尔,对家经常买黑料、热搜唱衰他以及他的no9香氛创研室,只不过西斯·霍尔总让这些人浪费钱,他几乎每个季度都有一款爆品香水推出。是的,no9香氛创研室最顶级的香水,四分之三是由西斯·霍尔独自调配出来,相关配方、用量和萃取流程,外人永远无法窃取,因为西斯·霍尔除了拥有卓越的嗅觉、丰富的香原料知识储备,更有过硬但很另类的记忆力,这让他的输出笔记非常不容易被外人读懂。所以,只要西斯·霍尔不主动透露,这些顶级香水的秘密永远无人知晓。重新拧开水龙头,西斯·霍尔边在手心挤洗面奶进行乳化,边和毒液先生攀谈起来:“你知道吗,上次你吃掉那五颗人头后,民间有人悄悄称呼你为‘黑色义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