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地挪动着藤井樱的身子,一点点扯出脏了的床单被套,返身去了洗衣房,塞到了洗衣机里。可是接下来还得换套新被套新床单啊,苦恼地拍了拍脑门,西斯·霍尔踩着拖鞋踢踢哒哒去了自己的卧室,把自己的被套床单扒拉抱下楼。床单铺好,被子盖好,摸了摸藤井樱的额头有点低烧,又去厨房倒了杯温水,拿了颗退烧药和消炎药一并喂给了昏迷中的藤井樱。做完这一切,西斯·霍尔又来到客厅,拿起三个抱枕在藤井樱的房间里将就着靠坐下去。“这房间太小了,明儿就给你换一个大的。”安静地守护着昏迷中的藤井樱,西斯·霍尔决定从现在起对这个可怜的管家好一些。迷迷糊糊,藤井樱吃痛地睁开眼,她刚发出点动静,在地板上席地而睡的西斯·霍尔就警觉地醒了。“怎么了?”他忙问。循声,藤井樱转过脑袋看过去:“嗯?”很错愕,“你怎么在这儿?”“守护你啊。”西斯丢掉抱着的抱枕,双腿麻麻地站起来,缓了会儿才说,“我可以开灯吗?”“嗯,你开吧。”藤井樱撑着手准备坐起来,其实昏迷前的事她也有些记不清了。暖暖的灯光一亮,藤井樱这才看见自己怀里抱的被子不是自己的那套,又是一愕:“你帮我换了被子吗?”“是啊,你盖的是我被子。”西斯单腿跳过来,一屁股坐在床沿边拉伸着腿,低声嘟哝,“腿给曲麻了。”闻言,藤井樱惨白着脸轻声说:“谢谢你哦西斯。”“不用谢啊。”西斯转过脑袋直勾勾看着藤井樱,伸手想摸下她的额头,结果被藤井樱躲开,他砸了下舌,严肃声音,“我给看看烧退了没?”“没事,我好很多了。”藤井樱虚弱地靠着墙,是的,她的房间太小了,床都是抵着墙壁,“西斯我想喝口水,你方便帮我倒一杯吗?”“没问题。”说着西斯·霍尔转了转双腿,舒缓了麻意,站起身去了厨房。藤井樱趁机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睡衣,想来应该是某少爷给她换的,想着,脸颊微微泛红。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让哪个男人摸过身体,更别提看她赤身为她穿衣了。这时西斯·霍尔端着水杯赤脚走进来,半跪在床沿将水杯递给藤井樱,见她仰头咕噜咕噜喝起来,破天荒地冒了句话:“樱管家你喝了我亲自倒的水,就等于默认咱俩是和好了哦。”“嗯?”藤井樱放下水杯,一脸茫然看着他。抓了抓金色的卷发,手指碰的右边的耳环叮当作响,西斯·霍尔有些赧然地说:“你离开之前我们不是吵了一架吗,你这次回来,就当我俩和好了,不再冷战,同意吗?”“哦。”藤井樱轻笑一声,“所以你觉得当时是你做错了,是吗?”被直白地指出过错,西斯·霍尔龇牙一把躲过藤井樱手里的空水杯,不好意思地说:“是是是,是我做错在先。”脑袋不敢看人,盯着天花板去了。鬼使神差的,藤井樱伸手抓了把西斯的金发,嘴角难道噙起一抹恬淡的温柔笑容:“好吧,那我原谅你了。”听见这话,西斯·霍尔骤然间觉得堵自己胸口好几十天的大石块被击碎了,整个人变得轻松无边,得寸进尺地将两只脚都翘到了藤井樱的床上,好让自己离床脚的某人更近些。“喂,你跟我说说,你怎么受伤的?”他小心翼翼地问,但声线伪装的还是如平日那样散漫。很平静的,藤井樱说出了答案:“我找到了本杰明,不小心中了他一枪。”“他死了没?”西斯·霍尔咬牙切齿,“没死,我找人弄死他。”“死了。”藤井樱想躲开逼近自己的西斯,不小心拉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气,缓了缓,继续说,“他打不过我的。”“瞧你得意的。”西斯·霍尔悄悄握住了藤井樱的手,那里也有一道小伤口,压上去,极近地盯着她,“还不是弄的一身伤回来。要我说,敌人死了自己不受伤才算真正的了不起。”“哦。”藤井樱想挣脱他的手,没成功,只好直白地说,“你放开我呀。”然而西斯·霍尔不驯服地继续握住不放,邀功似地说:“放什么放,我检查下伤口好没,我刚是稀里糊涂给你抹的药。”“那为什么不好好上药。”藤井樱不挣了,抬眸认真反问。“你皱巴着脸,我怕弄疼你啊。”某人义正言辞地说,潋滟的灰眸里一闪而过一抹害羞,“弄疼了,就算是昏迷,你肯定也会给我一巴掌的,我才不愿意好端端受这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