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去送一送大夫。”蔡氏高高兴兴地向着内室看女儿去了。
阿远有些羡慕,看着蔡氏刚刚焦急的神情,他忽然想起了儿时,母亲也是这样照顾着自己。
只不过。。。。。。他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跟上了采薇的步子。
走出郗府时,他的脑海里还残留着郗道茂的病颜。虽生了病,没有什么气色,但她依旧是美的,眉间微蹙,唇色淡的像水,手腕纤细的不盈一握。
他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在后山,她怼起桓卿来,连眼睛都是生动的;她低眸去取灵山泉,那好奇的双目像山涧的百灵鸟;后来在仁和堂,她隔着帷幕,若隐若现的面孔。
阿远晃了晃头,赶忙回了仁和堂。
郗道茂病着,谢家却正热闹非凡。谢道韫和王凝之的婚事早就定在了五日之后,而今日的催妆,更是谢家的大事。
来人进进出出,谢道韫的房里也聚满了人。谢家的姊妹中,谢道粲哭得最惨:“长姐!”她趴在谢道韫膝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谢道韫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发,安慰道:“又不是以后不见面了!同在会稽,你什么时候想长姐了,随时来王家看我便是。”
谢道粲还是哭得止不住。谢道韫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是母亲来了,才劝住了她。
走到女眷席上,谢道粲没有寻到郗道茂的身影。只有庾昭孤零零地等在外面,一见到她就直扑了上去。
“容娘还没有痊愈吗?”她问道。
庾昭摇摇头:“昨日下午我去探望她,她的屋子里竟然还烧着炭火。这大热天的可把我憋坏了,最后我是坐在院子里同她说的话。”
谢道粲想到那个画面,有些好笑。
“这两日实在太忙了,等明日我也要去看看容娘才是。”她应道。
“可不是,这几日可是把她憋坏了。在床上直叹气。”庾昭想起郗道茂,总能联系起自己前段时间拘在家里学女工的情形。
谢道粲点点她的额头:“不知容娘能不能赶上长姐的婚礼?”
她们这边说着,另一边也不停歇。桓卿今日一到谢家,就直冲着谢道韫的方向而去。又是夸赞衣服又是夸头冠,周遭的士族贵女都尴尬的不行,唯独她在旁边自说自话。
谢道韫淡淡的,搪塞了几句便离开了。
谢道粲和庾昭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次日二人坐在容娘窗口,还忍不住将这趣事讲了一遍。
郗道茂靠在床边咯咯直笑。
“那个桓卿也是狂傲,偏偏又没什么心眼。说起话来啊,五句有四句都是病句。可真是笑死人了!”庾昭对桓卿的厌恶似乎是与生俱来的,看到她吃瘪,自然乐意。
谢道粲也跟着笑道:“当日她在地宫里那般口出狂言,怕是想不到自己也有这一日吧?”
“不过长姐也没想着对她怎样,只不过嫌她太聒噪,不爱搭理她罢了。”谢道粲说着,喝了一口茶。
为了方便她和庾昭说话,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