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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不辞镜里朱颜瘦（第2页）

蔡氏这才略有心安。可想起刚刚刘妈妈的猜测，她也不禁疑惑，转而问郗昙道：“老爷，你说咱们容娘莫不是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郗恢看着二人的眼神都看向了自己，一脸绝望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蔡氏气结：“要你有什么用！”

郗昙看着妻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一炷香后，来的人却并不是沈大夫。

“你是？”蔡氏看着这个生面孔，眼里充满了怀疑。

“郗夫人！”竹青色道袍的少年恭敬的对蔡氏行了个礼，道，“师傅一大早就去京口寻药了，所以派了我来。”

蔡氏见这少年眉眼清秀，容貌倒是尚佳。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这治病救人上怕是略有不足。

她当下就要拒绝。

“郗夫人放心，郗女郎得的是风寒，高烧不退只是因药效还没有发作。我来时特意带了师父酿的药酒，用这个为女郎擦身，可快速降温。”少年从药箱里掏出一个瓷罐来，交给了南嘉手中。

蔡氏将信将疑，还是命南嘉照做了。少年就站在外室等待着。

不一会儿，南嘉兴冲冲地跑出来，对蔡氏道：“女郎是比刚才好一点了，也能说话了。”

蔡氏大喜，忙对着那少年道：“可否请大夫帮小女诊个脉？”

少年点头：“自当如此。”

帘幕下，郗道茂平躺在床上，除了头露在外面，整个人都被紧紧裹在锦被之中。隔着纱帘，阿远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比起之前见到的生灵，现在的她，充满了颓靡。

纤细的玉手露在帘幕外，他轻轻搭上，还能感觉到女子身上滚烫的温度。他闭目诊了一会儿，脉象还是有些浮，不过能感觉到好的迹象。

他轻轻地将郗道茂的手放回去，仔细噎好被角。他感觉到她在望着自己，于是善意地笑了一下。

郗道茂隔着帘幕，认出了他。

“是你啊！”她的声音很轻，温温柔柔的，但阿远可以清晰的听到。

他心下一喜，应道：“是，我师父出远门了，派我来为女郎诊病。”

郗道茂对他笑了下，没有力气再开口。

阿远赶忙转头，去了外室对蔡氏道：“药酒有了效果。”

蔡氏眼里露出些欣喜。

“还请夫人一日两次为女郎降温，再配上师父昨夜开的药方。三日后，应当会有好转。”阿远恭敬地回道。

蔡氏大喜，命小厮包了五两银子，塞给了阿远。

“夫人，不必如此。”

蔡氏执意道：“多亏了大夫的药酒，一点心意，望大夫一定要收下。”

阿远推辞不过，只得收下，拱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