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呈敞开的状态,一部分泥土还溢了出来,扑腾扑腾着滚到了教室的水泥地板上。
一片狼藉。
&ldo;………………&rdo;
满堂寂静。
人人屏息。
前一秒还是怒火滔天的老蒋,瞬间也有些处于状况外,愣愣地看着地面上的凌乱,咽了咽口水:&ldo;我…………&rdo;
他也难得陷入了语塞当中,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是好。
再怎么说,他在拿出袋子之前,也不可能抱着要摔毁它的意思。
可是现在让他因为这株薄荷去跟孩子们道歉?
他又有点拉不下这个脸。
即便是之前不太了解祝可以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一株薄荷,但在篮球赛两次闹着玩的算命之后,大家也都知道它的存在。
也大概了解到,平时大大咧咧漫漫散散的祝可以,是付出了多少功夫,每天一把屎一把尿地去悉心照顾它。
今晚月明星稀,天朗气清,风从窗隙里吹进来,卷起了蓝色的窗帘,入室后让人舒适荡漾。
但十班教室里,似乎即将要迎来骤变,刮起一阵凛冽又无形的飓风暴雨。
祝可以茫然地垂眸看向地上的绿红灰混杂在一起的三原色,神情微微有些出神。
这是她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最上心的事情了。
糙得很的薄荷在她和许随的精心照料之下,变得生机勃勃,还能在线算命,给他们在赛前吃下一颗并不那么靠谱的定心丸。
她思绪有些迟缓,好像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今天下午还跟着她一起看着洒满了金光的黄昏,送走渐渐西斜的夕阳的lily,怎么突然就四分五裂地躺在了地上,消失无声。
她慢慢地弯下了腰,手掌撑住膝盖,在地上的斑驳前蹲了下来。
她白皙的运动鞋鞋背上,还因为撒出的泥而沾上了不少灰,看起来脏兮兮的。
双手交握垂在膝前,祝可以顿了几秒,伸出手指往那几片碎片上摸了过去。
不远处的高原低呼了一声:&ldo;可以,小心手!&rdo;
她还没说完,一双长腿就快速迈了两步走到她面前,屈起膝盖跟她双膝一一顶着,骨节分明的大掌赶在她前面拦住了她的手,抓着她站了起来。
祝可以眼睫颤了颤,就乖乖地,由着少年把自己拉起了身。
晚自习的铃声也在下一秒响了起来,然而往日里轻快的铃响,在今天却显得有些笨重,沉沉地盖在教室的上空。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老蒋有点受不了这死寂到手臂发麻的氛围了,轻咳两声开口:&ldo;下课了,大家把教室收拾一下,先回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