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陌儿懒散的半躺在软塌上,脑海中浮现出墨璟亦离开时那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这个世界皇权至上,不是她所熟悉的法制社会,帝皇的一句话可以成就你也可以毁了你,要想安然无恙度过余生,只有随波逐流依附于皇权,或者强大到可以肆无忌惮。而她前世今生最不懂的就是如何服软,也不屑于服软。
她是二十一世纪暗黑世界的王者,她的过去被至高无上的权力包裹着,很难想像当她趋炎附势溜须拍马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势力,她迫切的想要拥有自己的势力,只有你够强才不会有人敢踩在你头上,这是一直以来展慕笛信奉的真理,如今虽说换了身份,骨子里的东西却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况且,龙凤大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的容貌没变,难保其他人容貌也和前世一样,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八个不知名不知姓还不知长相的人谈何容易,仅靠她心里的直觉?纯属做梦。
“陌儿,你在吗?”轻轻地敲门声瞬间拉回了言陌儿飘远的思绪。
卸下门栓拉开门,言陌儿静静地瞅着堵在门口的三张脸:“有事?”
三张极为相似的脸菊花般一皱,陌儿果然变了,不止外表,还有性子,死一次真的能让一个人彻底改变吗?
“陌儿,爹爹想跟你聊聊。”经此一事,他不得不怀疑他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常年驻扎边疆,夜以继日跟一帮子粗心的大老爷们相处,回到家之后面对许久不见的女儿,疼她都来不及,哪还舍得骂她,就算知道她在外头横行霸道,也总是象征性责备一两句,从不说一句重话,不知不觉竟然养成了女儿飞扬跋扈,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
言陌儿慵懒的倚门而立:“好啊!聊什么?”
言弼军憨笑着搔搔头:“陌儿,你真的很喜欢璟王爷?”
“没有!”喜欢那只沙文主义猪的是言陌儿,言陌儿已经死了,那份爱自然也随着她的死烟消云散。
言陌儿表现出的无所谓被言家三个男人理解成强颜欢笑,眸底瞬间飚出快要凝成实质的疼惜:“陌儿想通了就好,璟王爷不是你的良人。”
白眼一翻,拜托你们收起那诡异的眼神,她不习惯。强势到横行霸道的她何曾被人用这样的眼神凝视过,换句话说,有谁敢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如今换了一个世界,换了一具身体,换了一个身份,倒是让她好好体验了一把,想砍人的冲动头一次这么强烈。
“陌儿…”言轻邪分明听到阵阵磨牙声,难不成幻听了?“以后哥哥给你寻个有钱有势又会疼人的,绝不比璟王爷差,至于璟王爷,忘了最好。”
“我!知!道!了!”脸上挂着虚伪的笑,言陌儿恨不能把那鬼扯淡的魂体拖出来痛扁一顿,自己拍拍屁股走得干脆毫不拖泥带水,把这烂到不能再烂的破摊子扔给她。话又说回来,竟然为了个男人寻死觅活,真没出息。
“知道就好,那你休息,爹爹先回去了。”心满意足的搓搓手,言弼军带着俩儿子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言陌儿的院子。
揉揉有些泛疼的太阳穴,言陌儿顺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坐在窗前细细研读,龙凤大陆与她以前生活的世界很不一样,了解这个世界的一切对初来乍到的她来说尤为必要,她从不打没把握的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别动。”寒意袭人的匕首抵上言陌儿白皙的脖颈。
淡定的合上书页,言陌儿柔若无骨的靠上椅背,曲指扣扣刀刃:“劝你拿远点,本小姐脖子金贵,伤到就不好了。”
身后那人猛打一哆嗦,匕首当真拿远了几公分,再看向言陌儿,眼底染上几缕警惕,她,绝不像表面那么无害。
勾唇一笑,还不算太蠢,自他双腿的伤痕一扫而过,受这么重的伤还能站着,毅力倒是不错:“你的血弄脏了我的地方,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