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哄她,“qaq”都用上了。
他发的每一条语音都很长,向她交代这几天的日程,事无巨细。
手机靠在耳边,听筒将少年的低沉声音无限放大,漂浮在耳畔,像是他往日对她的缱绻低语。
手机成了烫手的山芋,灼烧得她不知所措。
她呆坐在那儿,想法像是打结得乱糟糟的毛线团,怎么都缕不清楚。
这几天她找寻到许多他和trick相似的蛛丝马迹,把事情摊开来反复研究过。
抛开谎言,她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她离他的世界,似乎越来越远了。
顶流的音乐制作人,多个国家音乐榜上有名,才华横溢,鲜衣怒马的少年早已看尽长安花。
她却是初出茅庐,还在依附着他成长的人。
她把trick当成窗子里不可触摸的月。
现在却试图与月比肩。
真的。
差别太大了。
他们间总隔银河光年,不是因为像牛郎织女。
而是她总也赶不上他的步伐。
她拥抱不到月亮。
都说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适宜换个环境,至少这句话对云欢是奏效的。
通往寺庙的路上有条漫长望不到尽头的林荫道,两边绿树的枝桠压着厚重的霜雪,冬日的光影落不进路,只能看见尽头的日芒。
往这儿散步像在追寻长路尽头的光。
云欢没打扰慕家的家人时间,自己出来走走的。
她停住在林荫道。
若是世间万物的规律都是如此该多好。
只要一直走,便有光在等你。
石板路的尽头出现身影,颀长、熟悉,和她这几天梦境里的人重合,取代光影,直至少年的眉眼清晰。
云欢不诧异,她清楚慕蓝有在跟他报备行程,他也会在慕蓝家在楼下等她。
“阿欢——”
少年本就是低哑的音色,两字千回百转,包含的深情重到她承受不来。
云欢不知该作何反应,说“trick”还是说“男朋友”?
她视线打量过他,本就是冷白的肤色,眼下缠着的青色显眼,薄唇的颜色褪去几分浓艳,像多日未睡好的模样。
时时发信息叮嘱她好好休息、按时吃饭的人。
为什么自己老是不听话。
想说的话很多,但最后她只是点头。
裴颂辞看着她的眼神亦是如此,装载太多情绪和文字,透过这一眼万年的对视,最后只是轻轻松了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