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康宥捏住他的肩膀,嘴角上钩“不用你还,真想报答我,就跟我上同一所大学吧,怎么样?”“上大学?”常晚从未想过的道路,此刻被康宥指明出来。气氛有点太过认真严肃,康宥的表情又不似开玩笑,常晚一时呆住,他从没对谁许诺过,不想和别人羁绊太深,也不想许诺了却做不到让对方失望,本该和以前一样,直白坦言地告诉康宥他们不是一路人,他没办法答应这个条件的,但常晚却犹豫起来。除了康宥,心里似乎还有一种渴望在引诱着他,大学那会是全新的道路吧,会是更加不一样的人生。就在常晚认真思考的时候,康宥忽然笑了,嘴角咧开,笑容渐深,伸手把常晚的头发揉得乱蓬蓬的。“不然你怎么贴身伺候我,以作回报呢?小仆人?”康宥笑容蔫坏儿。常晚拍开他的手,气得眼尾发红,这人总这样,认真的时候忽然不着调,还小仆人,谁要给这大少爷当仆人,玩儿什么少爷男仆的spy吗?真是不可理喻,殊不知康宥只是想在他心里种下大学这颗种子,他要诱导小碗儿走阳关大道,迎着朝阳,开满鲜花的大路,不是独木桥也不是羊肠小径。下午的时候学校广播和语文老师一起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不光康宥他们班炸了,整个年级都炸了。班上总共拿回来了两个作文金奖,一个是康宥,不过康宥得奖是常态,哪天要是没得奖才奇怪。还有一个就是引爆全年级的源头了,是常晚,常晚也拿了金奖。这让不少人都惊掉下巴,他们众所周知的校霸竟然去参加了作文比赛,还拿了金奖回来。语文老师骤然失忆,兴奋地想让常晚上台念他的金奖作文给全班听,再次被常晚无情地拒绝了,谁要上台去念啊,跟傻子一样。却不想康宥被叫了上去,老师让他念完自己的,顺便把常晚的作文也念了。常晚的作文写得很隐晦,但里面的隐藏主人公几乎就是康宥本人,在旁人都听着康宥声情并茂念作文时,常晚耳尖通红,不敢去看讲台上的人。没忍住偶然瞟了一眼,发现认真念作文的康宥一点儿也不傻,他气质卓绝,身量挺拔,如一棵青翠苍松,没有太大的表情,让人觉得沉静,声音清润柔和,余音绕梁。窗外投射进来的光打在他身上,将他半边身形隐匿在强光中,那表情和面容渐渐让人看不分明,却恍若天神一般,种在了常晚记忆深处。听着自己写的字句被康宥缓缓念出,吐息仿佛就在自己耳边,常晚耳里就只剩下两道声音,一道是属于康宥的,还有一道是他自己絮乱的心跳。等到作文念到末尾,教室里想起轰鸣的掌声,常晚才猛然回神。康宥从讲台上走下来,对他笑着,那笑容带着点痞气,又染着少年郎的飒爽,常晚一眼也不敢多看,转开眼神,强装镇定。台上的老师还在夸奖他进步巨大,希望继续保持之类的话,常晚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心跳还是猛烈,让常晚怀疑自己下一秒会晕过去。旁边递过来一张稿纸,是他们作文的印刷版,还上了塑封,很像一份被认真对待的作品,常晚默默收起,动作间比较小心,不是因为这是他第一个拿奖的作文,但究竟是因为什么,常晚又不愿去深想。常晚的心绪还没彻底平静,一旁的康宥还偏偏不合时宜凑上来,在常晚耳边轻声道“继续保持哦,小碗儿。”常晚闭了闭眼,忍了又忍,才没在剩下两节课时选择逃课。只是接下来直到放学,常晚都没再打理康宥,有回应都是单字。原本康宥还有些疑惑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不下心瞧见出卖常晚的那红彤彤的耳朵尖,恍然大悟。不是他得罪小碗儿了,是小碗儿害羞了。康宥在念常晚那份作文时,就瞧出不对,细细琢磨一番觉得这字里行间都是在写他。本来不是太确定的,但看常晚这反应,那大概是差不离了。康宥又想逗逗常晚,凑上前去,故意装作不懂地问“小碗儿,你那篇在借物喻人吧?写的是谁啊?感觉和你关系很近的样子呢?”常晚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儿,忽然炸毛,匆匆丢下一句“反正不是你!”加快了脚步,往前走,把烦人的康宥甩在身后。康宥优哉游哉跟在后面,没追上去,没一会儿常晚就放缓了脚步。又和康宥并排走在了一起,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拖长,时不时交叠在一起,不分你我。当天晚上常晚没去包厢找康宥,工作间才恍然想起自己当时的回答很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