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明子染又重复了一遍问句,话音未落,他的剑便横在了来人的脖子上。
喉结,原来是个男的。
“陛下可以叫臣阴阳,也可以和臣喝杯葡萄美酒叙叙家常,但皇后娘娘恐怕撑不了那么久,若是陛下还想与臣纠缠,那国丧是免不了的了。”
阴阳风骚地晃了晃自己的小蛮腰,上面别着的银质酒壶花纹十分妖冶,中间刻着一个大大的商字,随着他的抖动,盖子落下,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散在空中。
孔乐忽然安静了下来。
“商家的人?你有一次机会,救不回她,商家从此在这个世上除名!”
明子染收回了剑,隐世不出的商家居然派了人来,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另外,皇宫里的守卫们的确需要好好整顿一番了。
“圣上的手真粗糙,但是臣很喜欢呢,咯咯。”
阴阳轻巧地从明子染另一只手上拿走了那两枚钉子,瞬息间,便将那钉子钉入了孔乐的眼睛,随后他强行掰开孔乐的嘴,将酒壶里的东西灌了进去。
明子染沉默地看着。
暗中咬牙。
孔乐开始狂吐,她的嘴里冒出了大块大块的黑血,而那黑血还在蠕动;她的双眼流下血泪来,颜色却渐渐正常起来。
阴阳见状,一只手提起孔乐,将她往干净的地上一摔,随机一脸童真地踩在孔乐的背上,甚至两只脚站上去,跳了一跳。
明子染沉默地拔出了剑。
阴阳朝他吐了吐舌头,站在地上,十分优雅地行了一礼。
孔乐咳嗽着,慢慢自己坐了起来。
她的面色渐渐红润起来,阴阳从怀里掏出干净的手帕,温柔地擦拭着她的脸庞,顺带着拔出了那两颗钉子。
孔乐没有力气说话,但她本能地瞪了阴阳一眼。
阴阳捂着胸口,似是极为伤心的样子,袖子一挥,孔乐的眼睛瞬间变得和完全没有受过伤一样。
“。。。。。。救人需要那样做么?”
明子染和孔乐同时幽幽地问道。
“真是恩爱的小夫妻,如此相似的问题呐。臣觉得有必要,万一试了没必要的法子,死了人,那多划不来?嗯哼。”
阴阳体贴地将皇后背后的灰尘拍干净,一面朝着明子染又抛了个媚眼。
“自称为臣,你是想当官么?”
明子染将孔乐抱进怀里,狠狠地吻了她额头一下,朝着阴阳道。
“微臣对功名利禄不敢兴趣,不过嘛,这苍平皇宫里要想杜绝蛊患,或者说,这天下想要杜绝人患,阴阳必须要成为国师。。。。。。的手下才行。”
阴阳拖长了调子,忽然恭敬无比地朝着门口跪了下来,心爱的鸳鸯纹靴子稍稍扭曲。
“国师商熵,见过陛下与娘娘。”
寻常无比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天下最尊贵的地方,微微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