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人顺利的将肥皂方子卖了出去,不过因着那日时辰已经不早,所以两人便打算在临水县再住一晚,等到次日再赶回家。
而在客栈里的时候,因为吃过了晚饭,苏白说要沐浴,元瑞便去找了小二给苏白送了浴桶和热水来。但是让元瑞没想到的是,苏白竟然会洗着洗着就在浴桶里昏了过去。
原本元瑞是在外间里等着苏白的,但见苏白久不出来,有些不放心就喊了两声,却没得到苏白的回应。他当时就觉得不好,也顾不得别的直接就冲了进去,然后就见苏白靠着浴桶眼睛紧闭,怎么叫都没反应。
他吓了一跳,赶忙将苏白从浴桶里抱了出来,放到了床上,随后又让小二去找大夫来。只是不想大夫的到来,却是让他受到了一番更大的惊吓。
一开始,因着担心苏白,在大夫诊过脉后告知他,说苏白只是身虚脉弱,因着沐浴时热气蒸腾,致使气血不足才会导致晕厥,只需要多修养,多吃些补气血的东西即可,并没有什么严重的病时,他还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大夫紧接着又说出了什么苏白体质羸弱,现下还不宜受孕,需得好生调养,否则不但孩子不容易保住,母体也会受到损害的话来,直接就把他给说懵了。
那时他对大夫的话还有些不敢相信的,直到等到苏白醒了过来,他将大夫了转述给苏白,而苏白竟是毫不意外的样子,并且还很是自然随意地告诉了他自己其实不是男子,而是个双儿的事,让他一下子又懵了很久,但也是终于不得不信了大夫的话。
只是虽然他和苏白出门前,阮堂给了他们不少的盘缠,但他们两人都不是贯会享受奢靡的人,所以在外头十分的俭省,客栈的房间都只开了一间。数日来两人也都是同吃同住,尤其后来他将苏白从浴桶里抱出来时,不但看光了,还摸了苏白的身子。
若苏白是男子,那这自然是没有任何关系,但偏偏如今苏白变成了一个双儿,这就让他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也就呈现出了屠林和阮堂所看到的,对苏白小心翼翼,又躲闪避讳的样子。
元瑞说完,屠林便有些哭笑不得。他还以为两人怎么了,原来不过是这样。不过他倒是可以理解元瑞的心情,双儿虽然有当男子教养的,比如苏白,所以他才会毫无忌讳的同元瑞同吃同住,甚至也没有让元瑞在他洗澡的时候不许进入。
但双儿到底不是男子,女子一般会受到的束缚和限制,他们也同样会有,所以元瑞也无法把他当成男子一般,也才会改变了态度。
屠林也看的出来,这件事苏白是没有放在心上的,主要还是在元瑞这里,于是便道:“这件事也是个意外,他没有提前告诉你他的身份,你又是为了救他,自然算不得你的错,苏白也没有介意,所以你也不用再放在心上,以后该怎样还怎样就是了。”
元瑞这次却没有立刻就答应屠林,他低着头,屠林看不见他的神色,半响才听他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我娘说,女孩和双儿的身子不能看,看了就要负责任,所以……所以我要娶他。”
屠林不由失笑,他没想到元瑞看着憨憨厚厚的,还是个小封建,便道:“你愿意娶,人家苏白还未必愿意嫁呢?不信你就去问问试试。”
元瑞没动,依旧低着头,顿了顿,才语气很是低落地道:“……我问了,但他不愿意,还、还笑话我。”
虽然苏白在自己说完要娶他之后就大笑不止,还说不是在笑自己,但他知道,苏白肯定是在笑自己,可他不知道苏白为什么笑自己,便有些委屈。
屠林其实此刻也十分想笑,但元瑞看着很是可怜的样子,他就不忍心再伤害他的纯情心灵了,于是便忍住了笑,道:“好了,苏白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只是不好意思,对,他可能是第一次被人求娶,所以不好意思了。不过他既然拒绝了,你以后也就别再提起了,还有对他也还要和从前一样,不然让别人知道了你们俩的事,对他也不好。”
元瑞倒是真没想到苏白竟会是不好意思,他是真的没有看出来,但屠林既然说是,那就应该是,而且屠林说的也对,他看了苏白的身子,若是传了出去,被人知道自己和苏白有什么,他自己倒无妨,苏白却必会很为难。
想明白了这一点,元瑞这才抬起了头,面上的低落委屈已一扫而空,整个人看着都精神了许多,认真地道:“我知道了屠叔,我以后绝不会往外说一个字,绝不会让苏白受委屈的。虽然他不好意思答应我的求娶,但我也会继续好好照顾他,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我这就去给他做饭,做他爱吃的糖醋鱼,还有糯米藕,等他沐浴完了正好可以吃。”说罢,元瑞便极有行动力的连屠林也不顾,当即就跑出屋子往厨房去了。
被扔下的屠林愣了愣,然后才一头雾水的出了东厢房,等回到了后院,在专门收拾出来给阮堂做研发室的倒座房里找到阮堂后,他就将自己和元瑞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阮堂,最后道:“我说的是让元瑞和从前一样待苏白,而不是让他把苏白当成媳妇一样伺候吧?那小子是怎么将我的话理解成那个意思的?”
阮堂听了也有些意外,但很快就笑着道:“元瑞生性憨厚淳朴,他自觉亏欠了苏白,想为苏白做些什么也是正常。而且有些事既然发生了,那就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依我看,元瑞不是个没分寸的,想来也不会做什么出阁的事,他想如何就随他吧,左右这也是他和苏白两个人的事,咱们就不要过多的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