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毕竟不能真的“造反”,所以也只能慢慢来了。“可是学究,我这两年搞的动静也不小,连蔡京都被处以极刑了,就算我想低调也不行啊!”“学究的意思是太尉可暂避其锋芒,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太尉,您要做一个让别人捉摸不透之人,亦或是做一个让别人以为一眼就看穿之人。”高俅点头表示明白,就是立人设呗,这个好办,他这两年搞的动静虽然大了些,可除了蔡京,其余皆可算得上“不务正业”了。“学究,军中那边最近低调些,打赏银钱之事就往本官挥霍无度上面引。”吴用嘴角一弯:“放心吧太尉,那边我早就交代好了。”高俅再次满意的点头:“还是学究懂我。”第二日高俅不情不愿的在朝堂上听着上面对童贯等一众将领军功的封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童贯领兵平西夏有功,特升为校检少傅,领枢密院事。另种师道功劳甚伟,封侍卫马军副都指挥使以及道军承宣使,原鄜延总管刘延庆升为保信军节度使,宋……”赵佶旁边的小黄门尖着嗓子念着这一长串的封赏,而高俅还在其中还听出了一丝妒意。同为残缺之人,童贯却做到了如此高位,别说小黄门了,就是在场的朝中大臣脸色也颇为不对劲。按理来说,枢密院事虽然可以调动禁军,但其职位却该由文官担任,没见身为武官的高俅都做不了这个位置吗!结果现在却由一个宦官当任,而且自古以来权倾朝野的宦官不是没有,可哪个宦官是有上朝的权利的?高俅看着那些文官一个个脸上不自然的模样也觉得颇为好笑,不过话说回来赵佶确实太胡来了,这也是因为他的一点虚荣心作祟。但凡当皇帝的,那都是既不想手下武将权利太大影响皇权,又不想在对外用兵时失了面子。可惜当初他们赵家的老祖宗一出“杯酒释兵权”后,这大宋在对外上就没强势过。当初赵佶在蔡京的极力劝说下让王厚出兵河湟,而童贯就是当时的监军,可赵佶这个怂包本就犹犹豫豫的,所以他因为宫中的一场大火就认为此乃不祥之兆,然后立刻派人送信让大军退兵。童贯作为监军在查看信件后就将其藏于靴中,然后对众人道:“陛下希望出兵成功。”反正搁高俅身上他是没这个胆子的,所幸当时大军成功收复了河湟四州,童贯不仅没受罚还升了官,因此在赵佶心里童贯是个真厉害的人。当初赵佶坐上皇位后为了给“一无是处”的高俅升官,可没少把他往军队里塞混军功,所以不管赵佶有多宠爱高俅,在他的心里高俅就是个花花架子,比不得童贯的真才实学。等小黄门念完名单后赵佶也照旧夸了一番童贯,童贯自是千恩万谢。“童贯啊,你这刚回来肯定也舟车劳顿,朕也就不留你了,退朝吧。”“退—朝—”赵佶走后,众大臣们纷纷对着童贯表达祝贺,高俅也在其列。甭管朝上众官员心里怎么想,大家表面上都恭恭敬敬的。可童贯似是故意一般,他偏偏只对着高俅的方向作揖:“高太尉。”高俅再次回礼:“童院事。”“本官刚回来不到两天就听闻高太尉搞了不少花样出来啊!”高俅个子不低,且长时间的高位让其在言语间都不怒自威,可那童贯已经高达六十三岁了,但其气势却生生压了高俅一头。“让院事见笑了,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事。”童贯紧逼不让:“哦?本官可不信太师会栽在一个只会做些上不得台面之事的人手中。”高俅微微低头掩盖住自己的表情,说实话,他很想现在就刀了童贯。周围的官员们都以看戏的姿态看过来,尤其是现任宰相,蔡京死后原先的副相顶替其位,但他已经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了,说的话也没那么多份量。在他眼里,童贯和高俅不过狗咬狗罢了。“不知高太尉可否赏脸去樊楼一聚,有些话酒桌上谈比较合适。”童贯收起气势凌人的姿态,然后主动发出邀请。高俅抬头后淡淡一笑:“自无不可,只是这顿饭还是让下官来请吧。”“行,那这便出发吧。”童贯率先离开宫门,高俅紧随其后,周围官员们在二人走后也纷纷交谈起来。宫门外,吴用先看到了童贯,童贯睨了他一眼就走向自己的马车。“去樊楼。”高俅交代了一声就坐上马车,吴用也跟了上去。为防隔墙有耳,吴用轻声道:“太尉,如何?”高俅皱了皱眉头:“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