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洒家明白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若遇到了真正的危险,你只管跑路就行。”听了这话鲁智深笑得更开了:“行,洒家一定安全回来。”不过这可是太尉正儿八经的第一次给自己布置任务,他鲁达怎么说也要立下这头等功。鲁达走了以后,高俅原地反思,他从前在京时只觉得练兵和挣钱最重要,而其他的事则都在自己掌握之中。除六贼不急,对付大辽和金国也在默默计划中,宋江有自己看着,方腊还未成事。高俅以为一切都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可事情的发展终归不会像写好的程序那样,黄河决堤,流民匪患四起,山东、淮南、河北的起义军又何止宋江和方腊两人。高俅心中下了决断,他以后做事绝不能再想当然了,而有些计划也可以提前了。晚间,太福楼上。高俅到的时候周彦和应天府境内有名的富商地主及寺庙道观掌事之人都已经在此候着了。高俅扬起笑脸:“特殊时期就不请大家吃酒了,本官以茶代酒敬过各位。”众人交换了一下神色喝下了这杯茶。玉清观的李道长率先出列:“不知高太尉请我等来有何要事?”高俅慢悠悠的坐上主位,他神情懒散道:“本官在汴京城时就喜欢开开酒楼什么的,来到这之后也想置办些产业,奈何一天过去了竟无人搭理,各位都是这应天府里有名之人,不知可有什么门道帮帮本官。”众人皆是沉默不语,这何止是没人搭理,布告贴下去后百姓们都快把高俅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了,他们都道官家派来赈灾的这位不仅是个昏官,还非常的贪。毕竟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想着开酒楼挣钱,简直不将那些灾民放在眼里。“阿弥陀佛,高施主,如今不止是这应天府内的百姓,连贫僧和各位施主都受灾情影响自顾不暇,我等怕是帮不了施主。”“那好吧,本官只好让门外那些灾民帮忙了。”高俅说完这话后又看向那一道一僧:“对了,本官听周知府说玉清观和法兴寺年久失修,你们何不趁这个时候好好修禅一番呢,毕竟这个时候那些劳力连银子都不用付,管顿饭就行。”李道长和圆觉大师对视一眼,他们就知道高俅并非表现出来的那样,他们也是看过官报的人,自然比其他人知道的多些。见二人长时间不回话,高俅的笑容收敛了几分:“怎么,道观和寺庙每年有多少油水本官可是清楚的很,别说你们付不起这点饭钱。”“玉清观确实很久不曾修缮了,多些太尉提点。”李道长看的很清楚,每逢灾情,道观都是必须出点力的,否则太平盛世时哪里来的香火,更何况高俅有一点说的很对,这个时候扩大道观非常划算,他们不仅不亏还赚的很。圆觉则要多上一层顾虑:“太尉,若是那些流民伤了香客……”“放心吧,本官会各派一百禁军帮忙监工的。”“如此,就多些高施主了。”解决了他们,高俅又看向那些富商:“流民拦在外面,各位的生意不好做吧。”张澜作为粮行的行首直接开口:“禀太尉,张某愿意出千石粮食助太尉赈灾。”“我等也愿意出粮救灾。”高俅笑了一声:“这位官人怎么称呼?”“草民张澜,是这应天府粮行的行首。”“张官人,难不成你认为本官是强盗不成。”“草民不敢。”高俅看向那些地主:“本官的确是想要募捐,但对象不是你们。”“庆历八年,黄河决口,洪水泛滥。黄河以北的灾民多逃到青州境内。时任富弼出任青州知府,他鼓励富户们捐粮赈灾,又另小吏将捐赠明细记录在册,后来他根据这些富户捐赠的多少上奏朝廷赐下赏赐。直到今日,本官依然认为富相的赈灾之举乃救灾典范。”高俅冷不丁的说出这段历史,搞得在场地主们心里惴惴不安,这太尉到底是啥意思……沉默了几息后,其中一郑姓地主试探着开口:“太尉,我等和张官人一样,也愿意捐出家中余粮。”“本官不会强迫你们募捐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据本官所知,几位地主名下有不少池塘地,此番境况下何不退河改田以供耕种?”富弼当初就是让那些灾民耕种官家的池塘地和森林地,让民众自救一直都是最有效的方法。几个地主被点醒后也觉得此法可行,尤其是灾后不用交税,那些流民在此时雇佣还不用银钱。“多谢太尉点明。”高俅最后看向那些富商,无论是寺庙道观还是地主,高俅找他们只是为了分担一些流民的数量让他们不要太过集中,这的大头还是在这些富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