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陈遘接管析津府,莫州军向涿州推进,信安军、保定军向析津府推进,大宋防线向北推进上百里。高俅率剩余五万禁军与三万河北军继续北上。“太尉,武松和刘元武传回捷报,他二人已顺利攻下顺州。”“比我想象的要快。”吴用笑道:“他们只用了两个时辰,顺州州官便举旗投降,武松抱怨他们的时间完全是浪费在赶路上了。”“等战事平定后我就着人修路,这歪七扭八的路确实难走。”“刚好有一大批长工。”“报!韩将军在前方十里处发现辽军。”高俅凝眉:“韩存宝人呢?”“韩将军让我等先通知太尉,他正率禁军剿灭那批辽兵。”“知道了,通知下去,全军警戒。”“是。”吴用闻言有些担心:“韩将军只带了两千禁军,我们要不要派兵支援。”“不用,韩存宝乃云中雁门节度使,其实力不在呼延灼之下,他既然做此决定,就说明他有把握。”高俅话音刚落,韩存宝就领着一大批人朝这边走过来。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见状第一时间护在高俅面前:“韩存宝,你此举何意?”韩存宝身后至少有三千以上的辽军,虽然张开觉得他不可能叛降,但该有的警惕性他们还是要有。韩存宝伸手制止身后之人向前,他孤身来到高俅身边跪下:“禀太尉,事急从权,请恕属下未先派人禀明详情。”高俅将韩存宝扶起:“发生何事了?”“太尉,他们不是普通的辽兵,而是怨军。”“怨军?”“我听闻怨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该杀!”“不是的,我们没有!”高俅勾唇看向那名大喊之人:“你,过来说话。”那人走上前行了宋礼:“小人耶律沙,见过南朝元帅。”“你知道我?”“嗯!”耶律沙重重点头:“您率大军数日内便连下几城之事已传遍北地,传闻您是神仙下凡,攻城时有雷公电母助阵,所过之处烟雾迷漫、响动震天!”高俅轻咳一声,这事虽然是他自己编的,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好像有些羞耻,尽管耶律沙说的话从某些方面来讲确实是事实。“说重点。”“好。”耶律沙脸色郑重:“我们从前是驻守在辽阳府的辽兵,辽河以东全面失守后我们逃了回来,可耶律延禧完全不承认我们,那些辽兵不得已才行掠夺之事,不仅如此,朝庭还称呼我们为怨军!”“不过我们这支队伍不忍行掠夺之举。为求生路,我们应诏对付金兵,朝廷想利用我们对金兵的愤恨,殊不知,我们更恨朝廷。”“果不其然,与金兵对战时,那些将领一个跑的比一个快,我们再次飘无定所,所以那位韩将军要打我们时我们未作反抗。高元帅,求您收留我们,我们愿意为南朝卖命!”高俅了解完来龙去脉后问道:“让你们攻打辽兵也行?”“乐意之至。”高俅轻笑一声,他看向韩存宝:“仅仅是这些,你不会因此破例来见我。”“是的,为求将军信任,我告诉了他一个消息。高元帅,耶律延禧和萧奉先就在此地向西四十里处,他们原本应该是想逃至析津府的,我估计他们是在看见宋旗后改道大同府。”原来如此…高俅面色无异,心里却在思量。天祚帝从始至终都没想保住上京,耶律和只是去护佑他个人安危的,他被金兵彻底打怕了。不过……高俅笑意更深:“辽共五京,如今只剩中西二京,你真觉得耶律延禧还重要吗?”“这……”“其实他的存在已经无所谓了,你的这个消息算不得宝贵。”耶律沙叹口气:“打扰了。”待耶律沙转身之际,高俅又道:“不过我愿意留下你们。”耶律沙惊讶的瞪大了眸子:“这是为什么?”“我观察到你们衣物全都磨损,困难之下也不愿意将利刃对准普通民众的人,值得我尊敬。”“张开,带他们去用饭,顺便给他们换身军服。”“是。”耶律沙眼中露出感动之色,他单膝下跪:“多谢高元帅,属下以后定誓死相护以报知遇之恩。”“唤我高太尉吧,他们都这么叫。”“是,高太尉!”“耶律延禧身边有多少人?”“属下只远远看了一眼,约莫三四万人。”“我知道了,你先去用饭吧。”“属下告退。”耶律沙走后,高俅看向吴用:“学究,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得到了上天庇佑,这么碰运气的事也叫我给遇到了。”吴用笑开:“太尉,还是先赶紧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