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走后,屋内众人面面相觑。“太尉这次是真生气了。”“是啊,连孤独终老这种威胁都说出来了。”仇琼英死死盯着张清:“所以啊,你还敢有下次吗?”张清扬起笑脸:“不敢,绝对不敢。”“哼!知道就好。”翌日高俅看过武松众人后就率军赶往黄龙府,此战虽有些损伤,但不至于影响行军。黄龙府内,高俅与众将商讨行军之策。“依我看,我军应当趁胜追击,早日拿下会宁府。”“如今深冬虽过,但冰雪未消,是否应该等天气渐暖再行出发。”“不能给金军联合蒙古诸部的机会。”“可我军刚经历一场大战,黄龙府亦需要人手处理。”“正因我军已适应冬日作战,所以才更应该在此时行军,拿下会宁府后,金军便再无翻身之日。”“非也,依我看……”高俅抬手打断众人:“大军原地休整一月,一月后,府。”“是。”禁军确实需要休整的时间,而且冬日作战到底对金军有利,高俅还是决定稳重求胜。至于蒙古部落那边,高俅当即写下一封信送往乞颜部。如今汪古部已不复存在,乞颜部已然成为草原一霸,让合不勒去牵制蒙古诸部是最好的选择,相信有他们在,那些部落不敢轻举妄动。一月后,高俅率众人府。完颜宗干等人战死的消息传回北地后,金国内部大乱,高俅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不少女真人收拾好全部行李往北地或西边跑,汉儿及契丹人倒是无比淡定,仿若尽等禁军到来。大军一路挺进金国腹地,直到行至会宁府前。只见诺大一座会宁府竟无一人镇守,而且远方城门大开,好似在赤裸裸的邀请禁军入府。高俅站在原地迟迟不敢行动:“这是唱的哪一出?空城计还是请君入瓮?”空城计?高俅在原地观望了足足一刻钟之久,可会宁府还是那般寂静,无声的仿若一座死城一般。“太尉,我去试探一番。”“小心行事。”“是。”卢俊义领兵慢慢靠近会宁府,然而直到他行至城墙外最佳伏击范围内,城中也毫无动静。高俅凝眉,此番还真让他有些投鼠忌器,不过他更倾向于是城内发生了什么事而不是什么阴谋诡计,毕竟没有谁真的敢用一座城来做诱饵。只是话虽如此,高俅却不敢轻易进城,万一真的吴乞买脑子抽了想跟他同归于尽怎么办,他可不想用将士的命去赌。“太尉,我们该怎么办?”“不急,我倒要看看他们在玩什么把戏。”高俅命众人原地休整,不管城里面是什么情况,着急的总不会是他。结果也正如他所料,不过过去半日,便有一队人马自城内驶出。“保护太尉。”“不必紧张,他们身上并未带兵器。”花荣闻言命禁军举起弓弩做防备之姿,高俅则骑在马上等着那些人的到来。只见为首之人举着一个木盒走到高俅面前跪下:“罪臣郭药师,见过太师。”不等高俅反应,郭药师继续说道:“罪臣携会宁府众官来此献城,只是为平城中叛乱耽误了时辰,还请太师见谅。”高俅听到这个名字后愣了一下,郭药师此人可不简单。“郭药师,本官倒是听过你的大名,我且问你,你觉得自己是宋人、辽人、还是金人?”郭药师低垂着的脸上闪过一抹异色,高俅此人果然不好对付,他以空城诱之岂料对方不动声色,如今他以如此低的姿态来献城,高俅却先问起他的身份。“太师,草民自是汉儿,只是出生在辽人统治之地,草民也是无可奈何。”高俅莞尔,这是在暗示他身陷囹圄乃大宋之过。“可你先侍辽人,又降金国,如今你再归我朝,你要我如何能安心用你。”“太师,俗语有言,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委身辽金乃权宜之计,如今再归宋土才是臣之所愿啊!”郭药师一番倾诉后匍匐在地,而高俅在思考要如何处置此人。不得不说,郭药师此人是有能力的,他组织的怨军确实帮辽国苟延残喘了一阵子,若非辽庭不信任他,他也许不止今天的成就。只是按照轨迹,郭药师本该先降宋再投金,如今因为自己的蝴蝶效应,他先投了金国,还在金国爬到了如此高的地位,其实力心机皆不可小觑。高俅沉思了一会儿后心下有了决断,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其他人还真不一定比郭药师更适合此地,只是此人可用,却要小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