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公孙胜说,赵佶为了一展雄风曾服了不少丹药,所以这事还真不好说。“太尉……”“学究?怎么不好好在舱中休息?”“总是躺着也不舒服,不如出来走走。”吴用坐到高俅旁边:“我观太尉眉宇紧皱,可是有何烦心事?”“倒也算不上,罢了,一切等回京后再做打算。”高俅乘船自登州上岸,而后又通东平府赶往开封,如此辗转共两月后,高俅终于抵达汴京城。踏入汴京城后,高俅被道路两旁商贩的叫唤声吸引入视线,如今商路大通,各种层出不穷的新鲜玩意流入汴京。不止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高俅还看到不少老汉拉着板车叫卖西瓜,老汉旁边还坐着些啃的满脸瓜汁的小孩,此情此景看的高俅甚是欣慰。经过几年的育种,西瓜早已不是皇室专供,如今汴京城的百姓,只要不是太懒的都能吃上西瓜,不止河南府,大名、应天和江南几府都有了西瓜的影子,相信再过几年,整个大宋的人都能吃到这种“胡瓜”。太尉府“太尉,要进宫面见官家吗?”“不急,我要先见一个人。”半个时辰后“下官先在此恭贺太师旗胜归来!”高俅无奈道:“你就先别贫了,你且告诉我官家是不是真病了。”陈显正色道:“官家病没病我不知晓,但官家已经三月未上朝了,而且期间任何人都不见。”“莫非官家真病了……”高俅看向陈显:“朝中情况如何?”“三月之前,你请旨攻占蒙古各部,朝中对此争论不休,主战一派认为蒙古人狼子野心又数次侵扰我朝边境不得不除,主和派认为我军先伐辽后征夏再攻金已是疲敝,如今该休养生息才对,更何况蒙古草原茫茫,诸多大臣认为没有攻占的必要。”“哦?那你是如何认为的?”陈显闻言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太尉,下官只觉得朝中官员实在不够用了,去岁科举官家破格遴选多人,但太师也知道,那些人如今怎堪大任。”“呵,秘阁翰林院有多少闲职摆在那儿,我还觉得冗官严重呢,哪里就无人可用了。”陈显闻言也不再嬉笑:“太师,请恕下官冒犯,若您再攻蒙古,官家该如何赏赐你呢?国公?疏密使?纵然太师心怀天下,可朝中大臣不会愿我大宋再有一个童贯。”高俅沉默了一瞬,而后轻声叹息:“若本官说自己不为升官发财,只为安邦定国怕是无人相信。”“下官自然是信的,只怕有心人不信。”陈显也叹气:“太师可知官家为何迟迟做不出决定?”“有几分猜测。”“太师,若是朝臣争论也就罢了,可太子主和,康王主战,如此这般官家可不就病了。”“康王?”陈显点头:“去岁夔州水患,山匪趁乱猖獗,是康王殿下平定了此事,如今韦氏升了贤妃,太师又是康王的老师,如此种种……”陈显未尽之言高俅已经猜出来了,赵佶如今年岁不小了,恐怕有人借此发动储争,看来赵佶叫自己回来也存了打压的心思。“郓王呢?”“郓王?郓王倒是没什么动静,对了,前几日他好像办了个什么词会,有不少文人才子闻风前往。”高俅莞尔:“他倒是聪明。”“太师,莫非……”“陈尚书,不该想的千万别想。”“下官多言。”高俅起身道谢:“多谢陈尚书告知这些,我也该入宫求见官家了。”“恭送太师。”力争皇宫赵佶的宫殿外确实有不少人镇守,高俅也没能像往日那般轻易进出。“太师随咱家进来。”领路的内侍边走边强调着:“官家病了这三月有不少人求见,可便是连太子殿下来了也没能进来。也就是太师来了官家才欣然召见,依咱家看,官家对太师的喜爱可是我大宋独一份呢!”“公公言重了。”高俅说罢便往内侍手里塞了些金叶子,杨戬一脉悉数被处死后就是眼前这位张公公得势,高俅虽无可奈何却也不得不同流合污一番。张公公并未拒绝高俅的金叶子:“太师请进,官家就在里头呢。”“多谢公公。”高俅一进门便看见了躺在摇椅上的赵佶,他面色苍白,嘴唇也无一丝血色,高俅一看便有了判断。“臣高俅,见过官家。”“高卿回来了啊。”赵佶对其招手:“来,过来坐。”高俅从容的坐在赵佶旁边:“官家,臣怎么瞧着你的气色不太好,可是惹了伤寒?”“数月前生了场大病,不过眼下已经无碍了,多亏了公孙道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