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守在官家身边,有任何异状速速来报。”“下官告退。”张银生走后,武松和花荣也不再耽搁。“太尉,属下发现两匹马儿的后臀部被射进两根银针,想必它们发疯的原因就在此。”高俅抬眸:“能如此精准的射中目标,凶手应该就在场内。”武松点头:“属下也是这么想的,还有,几位殿下落马后现场虽然很乱,但还是有人捕捉到射箭之人的身影,只是当属下找到他时,他已经畏罪自尽了。经属下初步调查发现,他只是太学院里的一个马倌。”“有其他线索吗?”“禀太尉,若属下没猜错,射箭之人的目标并不是官家,而是太尉。”高俅闻言并未惊疑,郭祭酒赶来的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整件事情他已有猜测,只是有些事情他还需要去证实。“武松,你去深入调查一下射箭之人的背景,切记,秘密查询。”“是。”武松离开后花荣单膝跪地:“属下办事不力,请太尉责罚。”“发生何事了?”“属下依太尉吩咐去审问今日所有参与马球比赛的人,只是他们皆身家清白的上舍生,还未等属下深入调查,就有一人撞墙自尽,属下没来得及救他。”“撞墙之人是谁的队伍里的。”“是郓王殿下和康王殿下队里的。”高俅闻言轻敲桌面:“此事你不必再查下去了,将那群人放了吧!把郭祭酒叫来。”“是。”约莫一刻钟后,郭祭酒重新走进房间。“下官早知会有这么一天。”高俅不搭他的话:“几位殿下如何了?”“郓王殿下和康王殿下只有轻微擦伤,太子殿下…殿下他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高俅闻言叹气,他盯着郭祭酒的眼睛问道:“听闻郭祭酒身体不适,遂才回府休憩。”郭祭酒淡淡一笑:“太师不必试探于我,我早知太子殿下欲使人给马下药一事,我已私下提醒过两位殿下,但他们置若罔闻。”“太师,下官只是一个国子监祭酒而已,实是没能力做其他事情。”“你是说,郓王和康王知道太子欲加害他们一事。”“是,他们知道。”高俅暗道一声果然,他已将此事猜的七七八八,只有一件事,他要亲自去问。“郭祭酒,今夜本官只当你没来过,待明日官家与我回宫后,太学院的事就交给你了。”郭祭酒微怔:“太师……”“祭酒学识渊博、经明行修,实为我大宋良臣,但愿祭酒能为我朝多育贤才,以报天恩。”“多谢…太师。”望着高俅离去的背影,郭祭酒哀然一叹:“哎!人生世间,如轻尘栖弱草耳!”高俅出了房间后则来到了赵楷的房间,赵楷躺在床上,腕处有些许擦伤。“太师的伤可还好。”“臣无碍,多谢殿下关心。”“还不给太师沏茶。”“殿下不必多礼,臣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相询。”赵楷闻言遣散众人:“你们都下去吧。”“太师有何事要问,吾定知无不言。”“那臣就冒犯了,臣斗胆一问,那两匹马后臀处的银针可是殿下出的手。”赵楷闻言黯然了神色,他下床后对着高俅拱手:“吾从未想过欺瞒太师,赵桓欺人太甚,我不过将计就计罢了。”“太子殿下很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又或是,即使他能站起来,也注定终身跛着脚。”“太师,银针非我安排,不管你信不信,吾从始至终也只是在上场前,将大哥递给我与九哥的茶给换了。”怪不得马儿冲向赵桓时他呆若木鸡呢,原来还有这一层的缘故。至于赵楷说的高俅却不会全信,马儿为什么偏偏冲向赵桓?进球的木门又为何会断裂?高俅有能力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但…没必要了。“臣会将此事如实禀报官家。”“此事乃我一人所谋,与九哥无关。”“有没有关我说了不算,殿下说了也不算,只有官家说了算。”高俅说完之后便离开了,赵楷望着高俅的背影攥紧了拳头。他不后悔这么做,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机会。高俅出门时天空已经泛白,他摇了摇脑袋后返回了赵佶的房间。郭祭酒已经离开,高俅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忙活了一整夜,他可谓是身心俱疲。就在高俅想要微微眯一会儿的时候,赵佶醒了过来。高俅神情激动:“官家,你可算醒了,这一夜可急死臣了。”赵佶艰难的坐起身,他的声音也气若游丝:“大…大哥儿…如…如何了。”高俅沉着脸色:“官家,臣说了,你可千万不要伤心动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