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致维愣了一下之后,脸上表情倏忽之间变了好几变,脸色复杂至极。随后,他走到秦衡身边,把拧开的水递给秦衡:“你不是说口渴吗?多喝水,少说话。”秦衡接过水杯,一股暖意传递至手心。他挑起眉毛:“暖的!”虞致维说:“你不能喝凉的,我就多花了十块钱,让老板给你用开水烫了一下,温度怎么样?合适吗?”秦衡点着头:“合适的,刚刚好。暖暖的,又不会烫嘴。”“那你多喝点。”他一边叮嘱,一边帮秦衡把厚厚羽绒服的帽子拉紧,不让他吹着一点风。曲玖南闷声看了半晌,恍惚间明白过来为什么秦衡不能去他家了。当初已经闹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没想到又走到一块。虞致维这么在乎秦衡,他也就放心了。秦衡喝够了水,虞致维就不让他在外面待着了:“你身体弱,不能吹风,上车去。”秦衡还想两种曲玖南多说几句,可虞致维态度坚决,他只好朝曲玖南挥了挥手,说:“有事电话联系,我的联系方式没变过。”曲玖南朝秦衡点了点头,应下。秦衡坐上车之后,便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了。于是将门关上,只见虞致维和曲玖南又聊了一会儿,才道别分开。虞致维坐上车。秦衡问他:“你干嘛呀,你们以前不是同宿舍的同学吗?怎么好像有仇似的?”虞致维没答他,而是动作麻利地将车开走。曲玖南和同行的人一直走到哥哥墓地,他们都没说过一句等话。直到他们来到曲玖西的墓前。他身边的人才问他:“刚才那个叫秦衡的,就是差点成为你哥哥的男人?”曲玖南点了点头。他身边的人又说:“他好像找到新欢了。”曲玖南说:“是啊。他终于走出来了,有了新的爱人。”曲玖南轻轻抚摸着哥哥的照片,“哥,你终于不用再担心了。秦衡哥的男朋友是我同学,人品肯定信得过。”“他很在乎秦衡哥,就是爱吃醋了些。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坏事。”“哥,你可以安心了!”风至林动,沙沙作响。仿佛是哥哥在回答他一般。曲玖南笑起来,却不知何时,脸庞有了湿意。秦衡很快就会忘记哥哥吧。这世上能记得哥哥的人又少一个。哥哥在这世上的痕迹又会一点点减少。又是一阵沙沙风声。仿佛是哥哥在低声安慰他:傻弟弟,只要你们过得开心,有没有人记得哥哥,又有什么关系呢?曲玖南除了对着哥哥的遗照微笑,已经露不出别的表情。只是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站在他身边的男人,忽然揽住他的肩膀,捏住他的下巴,强势地命令他:“我不允许你为我之外的任何人,露出这种表情。”曲玖南挥开男人的手,骂了一句:“神经病。”回家见公婆啦原本计划春节之后,秦衡就和虞致维一起回老家,见见虞致维的家人,再将婚事定下。可是因为传染肺炎,他们不得不取消这些计划。秦衡问起邹骏那边的情况,虞致维如实相告。原来,邹骏一开始也是打定主意,要和他们硬拼到底,偏偏这时候程安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他们找不到程安,无人可告,手里没有了筹码,变得十分被动,紧跟着气焰也矮了几分。虞致维一时之间也无动作,他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疫情持续了一段不短的时间,直到天气逐渐转热,情况才彻底控制。当所有情况都恢复正轨,秦衡和虞致维回家探亲的计划才提上日程。虞致维老家是国内首曲一指的大城市,他们下机之后,到了出口,就有人来接他们。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看到虞致维后欢喜地挥着胳膊。虞致维叫男子德叔,同男子一个拥抱,才将秦衡介绍给他。德叔看到秦衡后,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神色,他礼貌地同秦衡问好,随后由男子拖着他们的大行李箱去停车场。回去的车上,德叔一直同虞致维聊着这几年家里的变化。说他自从大学毕业后就再没回过家,家里的人都很想他。虞致维只是笑笑,并未太把德叔的客套话放在心上。秦衡一直默默听他们交谈,到家时,秦衡也多少知道虞致维家里的情况。德叔是虞家的专职司机,虞致维上面还有一位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妹妹。秦衡倒是有些吃惊,虞致维的母亲到底有多年轻!不过,到了虞家,见到虞夫人本尊之后,秦衡几乎惊讶得嘴巴都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