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迅速让出一条路来,纷纷望向好整以暇的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阮宜轩。阮宜轩在心里苦叫一声,这两人怎么这么好管闲事,不是告诉过他们这两个人不能惹吗?
“抱歉,我不仅珍惜自己的生命,也很珍惜别人的生命,这种高尚的情操,像你们这些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是不会明白的。”蒋文宣满是讽刺地挑着眉,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骂了个遍。
“今天新来的就是你们俩?气焰还真不小,要好好教教你们规矩才行。”朱子善脚下使劲,本来趴在地上的人伏得更低了。沈静言意欲扶起程之友的手骤然停在半空中,不愠不火地说道:“我只说一遍,拿开你的脚。”
朱子善冷哼一声,把程之友踩得更低了。无声的对峙眨眼间已是势成水火,沈静言和朱子善围绕着程之友展开争夺,蒋文宣和宇文颢也是打得不亦乐乎。
围观的学生中有几人眼看宇文颢稍有败象,纷纷抡起拳头意欲帮忙。
“都滚到一边去,少打扰本少爷的雅兴。”宇文颢头也不回地喝止,兴致甚浓地说道:“小子,身手不错,报上名来。”
“蒋文宣。”蒋文宣也是兴致高涨,两人打在一起更像是切磋。宇文颢尽兴一笑,也自报姓名:“宇文颢。”
“小霸王,略有所闻。”
另一边,沈静言既要应对朱子善,又要护着程之友,打得相当吃力。朱子善自认并非正人君子,趁虚问道:“叫两声好听的,小爷我说不定可以饶了你们。”
“可惜大爷我不喜欢说软话,尤其是对着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
“既然如此,那本少爷可不能让你失望。”朱子善把手一扬,身后的人立马蜂拥而上。沈静言趁机把程之友拉到后面,正打算迎战,旁边却传来一声喝止:“住手!”
院长和副院长带着人急急地赶来,副院长脸色铁黑地看了看聚众闹事的几人,不悦道:“朱子善,宇文颢,又是你们两个,子衿府不是让你们打架闹事的地方。”
“之友,你先去清洗一下,再去医药所看看。”院长草草处理了程之友的事,一如阮宜轩所说的,并未作出丝毫追讨,接着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沈公子,内堂有请。”
众人对于院长过分谦卑的态度都十分惊诧,心知沈静言来头不小,难怪敢得罪雄霸子衿府的那两人。
院长室内堂,一打扮雍容华贵的公子负手而立,身后严谨地站着两排护卫。院长带着沈静言推门而入,禀道:“公子,沈公子来了。”
华衣公子头也不回地挥挥手,院长和护卫随即退了出去。沈静言看他不发一言,也不着急,瞥见桌上冒着热气的茶,不紧不慢地坐下喝着。
华衣公子回头凝望他片刻,随后把他圈在椅子和身体之间,喜怒不定地问道:“竟敢胆大妄为地把我当猴子一样耍,你就不怕我生气?你可知道,你闯下的是掉头的大祸?”
“我这不是‘自投罗网’了吗?皇太子的消息这么灵通,敢问殿下要如何处置我这有损皇家威严的罪人?”沈静言无惧地与他对望着,平静的眼眸里满是锥心的冰霜。皇太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把他圈入怀里,倾述道:“处置你,我怎么舍得?事情都已经摆平了,我只是想把你圈得更近一些,岂料竟把你吓跑了。”
“你圈得我透不过气,跟你在一起,我感觉很辛苦。”
“我那不是在乎你,担心你吗?小言,随我进宫,成婚之后,你便再也逃不了了,我们会很幸福,很幸福。”皇太子迷恋地嗅着沈静言发间清新的香气。沈静言强忍着眼里打转的泪水,质问道:“你总是一厢情愿地让我接受你的安排,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离开的原因,你认真地想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