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一晃便走了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柳三升似乎都瘦了不少,整个人精神不如从前那般了。
但是这半个月,也不见二狗子回来,按说去凉州城的话,快马去来不过也就几日的时间而已,怎么拖了半个月还不见回来?
这古代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也没办法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什么的,那传说中的飞鸽传书更是连影儿都不曾见,也不知二狗子两人如今在何处了。
难道是看上谁家的小娘们,私奔了?
柳三升这般想着越发的惶恐了,就怕那二狗真的一辈子也回不来了。
很快,县城之中便传来了消息,道他们从水路之中运来的一批造纸原料被那左家的人给扣下了,传来的口信道那批货之中有问题,要柳三升亲自去左府。
造纸原料的话,需要提前几个月就开始预备,现在那作坊已经开始盖了,原料来不及准备了,便去了别处买了一批来,没想到被左家给扣下了。
听闻这个消息,柳三升没说其他的话,只是让了柳二明日一早备马车,她要进城一遭。
她倒要看看那左家要干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柳三升坐着马车出门的时候,看见柳蓉正回村,看那貌若春花的模样,昨晚肯定是让人给狠狠地‘滋润’了一番。
是谁滋润了她,不用想也知道。
柳三升要开造纸坊的事情只有这村里人知道,消息还未曾远传,那远在县城的左家就知道了消息拦下她订购的造纸原料。
这柳蓉看来是贡献不少啊!
看见柳三升的马车出城去,柳蓉还幸灾乐祸地挑挑眉。
入了城,柳三升没有去左家,而是让马车暂时停在吉祥酒楼,自己走路去首富王家。
走到那王府门口,却看见那门口拴着两匹看起来异常眼熟的马。
问了守门的才知道,原来柳家少爷也来了!
柳三升大喜——柳家少爷肯定就是二狗子了!
她高兴地进了门去,得知王峦正在花厅会客,那会的客人自然就是二狗子了,南极还在门外看着,一见柳三升急匆匆地来了,那表情急切的,他对她挤眉弄眼地道:“我们去了凉州城等了好几日才等到了番邦商人来,一拿了货就马不停蹄的回来了,头儿他可是日夜兼程,晚上都舍不得睡觉,就盼着能早点见您一面呢!”
“油嘴滑舌!”柳三升低啐一口,经丫鬟带领入了花厅之中。
那花厅之中只有两人,一个是王峦,另一个正是半个月不见的二狗子。
他明显的消瘦了不少,眼袋之下一层黑气,风尘仆仆的模样,真如南极所说的,日夜兼程赶回来。
二狗子站起身,对着她远远地一点头,转而对王峦道:“王少爷,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不日便要开始动手了,您如果有行动了,便派人通知我。”
说罢便转身要走,还拉走了那来的柳三升。
柳三升被他莫名地拉了出去,才走了几步,便听见王峦在身后道:“若你所说为真,合作也未曾不可。”
二狗子脚步一顿,回身道:“好,若是王公子动手了,务必通知我。”
“甚好。”
二狗子与柳三升快步出了花厅,出了门去,与南极三人一道出了王府,二狗子牵了马与柳三升一道步行在街上。
此时,柳三升才问道:“你方才与王峦说了什么?”
二狗子面相有些疲惫,道:“我今早才到宁山,刚一进城就听说了,你的货被左伟扣下了,自然是来找王峦商量合作的事情。”
两人对视一眼,已经心照不宣,原来不仅是柳三升想到了,二狗子也想到了。
左家在这宁山县之中存在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势力遍布全县,他们处处与柳三升作对,她想要扳倒左家,却根基浅薄,唯有这王家有这实力。
南极很懂事地在后面牵着马,柳三升与二狗子走在前面,正说着话。
“左家早有想和王家争夺宁山第一的野心,王家也一直在积极的回应,眼下正是一个能一举除去左家的机会,王家不可能不动心,”二狗子道,声音带着疲惫和沙哑:“我嫁给左家是黑商的消息透露给了王峦,他帮我找左家销账的罪证,我找账本。”
“账本?什么账本?”
二狗子答:“但凡和土匪来往,那黑家肯定有一本黑账,记载赃物来往,我要是有机会能潜入左家,我就一定能找到那黑账和其他证据。”
“潜入,那岂不是很危险?”柳三升大惊,他可是不愿意二狗子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此时,那身后的南极就想插嘴了——这种事情,明显不可能是二狗子去做。
暗卫死士的作用,除了保护主人做炮灰挡箭牌,就是帮主人寻找竞争对手的各种罪证,南极一身轻功绝顶,可是偷得一手好账本啊!以他专业偷账本十余年的经验来看,那左家账本不出半个时辰就能搞到了。
“不用担心,没问题的,”二狗子很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