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悯问自己,可他心中早早有了答案。有时他搞不懂,为什么自己明明知道,还要去寻求一个验证呢。“帮我一个忙。”段悯听见自己的声音似乎在被拼命往外挤。林宇行勾唇:“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傅大校点了支烟,往后一靠,双腿交叠,身体姿态有些颓雅,他抱怨一样问:“林将军外出7日还没回来么?”“大校,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王秘书挠挠头,“那天跟着您从研究所回来以后就突然消失了。”傅铖锐皱眉,他掐灭烟,抬头向窗外看去,窗外绿树成荫,不知名的野花开得尽兴,傅铖锐却觉得扫兴,当一切都是生机勃勃模样的时候,他身边的一切却都是衰败的迹象。“我派部队的人去找,你也多少操点心。”傅铖锐起身,叹了口气,离去的身影尽显落寞。小王神色犹豫,终于在几番挣扎过后,开口喊道:“大校……你……跟我来。”……砧板上扎着许许多多的照片,傅铖锐眼神落到上面的一瞬间,夹着烟的手轻轻抖了一下。“一周前,将军和您一起出去以后,回来就让我去搜集这个人的各种信息。”王秘书在扫到某张照片以后,额头开始冒冷汗,“我一查……发现这人确实不简单。”“林将军发了很大的火。”傅铖锐蹲下身子,他将左下角的一张照片取了下来,那上面赫然是段悯和季崇的脸,而段悯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姿态缩在季崇的怀里。“他们曾是‘情人’关系。”“为什么他要调查段悯?”傅铖锐心中的答案已经慢慢浮现。王秘书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那天从研究所回来以后,林将军就异常兴奋。可我把手上的资料给他以后,他却很生气……后来他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去哪了。”“这个人,”傅铖锐将季崇的脸折了一个向后的角,这样照片就只有段悯一个人的脸,“有跨越时间的能力,他或许就是那个存活在林宇行脑子里神秘的高人。”过去,现在和未来能同时改变,时间只是这个维度的法则……“段悯在过去大肆翻找,而他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林宇行就是过去那个被他影响的小孩,提供点位的林宇行也是被我们现在影响的人,线性的时间被段悯玩成了一个向上翻滚的圆环。这样就解释的通,为什么林将军要给我一管h-α病毒。”傅铖锐低头看着照片里段悯欢愉过后的睡姿,心中滋味复杂:“林宇行的‘神’被玷污了。季崇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林宇行不会去……不会去鞭尸了吧……”永生集团-18层,电梯“叮”地一声缓缓打开,手拿半米长大刀的林宇行脸上带着暴戾,发了疯一样差不多翻了a市一遍,终于让他推测到季崇的尸体被段悯藏在了哪里。原来地下18层就是为了压季崇这个煞。林宇行的内脏被怒气搅拌地在翻滚,浑身发疼,他不在乎段悯为什么会发情,不在乎段悯和季崇是情人和炮友关系,可他在乎段悯在a大附属医院和b市皮研所做的几十次除疤手术……他在乎病历本上写着的:患者对自己的外表和衣着有着严格的标准……不建议……焦虑障碍……无法对其疏导。-18层不应该叫白泽,它不能提供死而复生的能力,它应该叫地狱,压得恶鬼永不超生才行。林宇行即使怒不可遏,可当看到季崇的一瞬间,身体快心理一步率先出了冷汗——那人双臂成张开姿势被两条锁链吊在空中,全身赤裸不着任何衣物,肩胛骨被粗长的金属刺横向贯穿,他的胸前插着一把匕首没有被拔出来,地上的黑点应该是残存的血迹,似乎噬透了地砖。“白泽里的那个小孩可以活,可是你——得死。”林宇行缓缓闭上了眼,可脑海里都是插在季崇胸膛中央的匕首,“段悯,这就是你对他的宽恕么。”重生你怎么总爱自己骗自己呢……你真的杀死他了么。七月末的最后一天,永生集团召开股东大会——季恒出席了这次会议,他来的目的有三,一是妥善安置他哥的尸体,二是签署海拉实验的临床试验申请书,三是带着警署的逮捕令缉拿罪犯段悯。季恒见到了傅铖锐,见到了林宇行,见到了他哥的尸体,可他唯独见不到段悯的人。“我要见段悯。”季恒拍桌而起,表情狰狞,“他人在哪?”傅铖锐看向林宇行,林宇行眼睛轻轻一眯,哂笑:“你再也没资格见他了。”季恒怒目圆睁,恶狠狠道:“他,杀了我哥。证据就是匕首上的指纹,还有被他一直藏在地下18层我哥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