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虎是蜥蜴的一种,在四川又被称为四脚蛇。壁虎这种生物喜欢栖息在阴暗的角落里,所以身体容易聚集阴气,用来施降头,成功率非常的高。
在南洋,有一种降头术的名字叫做蜥降,利用的就是蜥蜴的血做引子。正因为蜥蜴的血是必不可少的部分,所以才被称之为蜥降。现在,警方的档案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老五死的时候嘴里喊着一只壁虎,而且壁虎的嘴里还有头发。根据警方多年以来建立起来的dna信息库比对,那头发正是我干爹的。
如此一来,降头的降有了,头也有了,那么干爹死妻绝后的罪魁祸首应该就是老五没跑了。
实际上,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需要我去解释太多,因为事情已经非常明显了。当看到老五的死亡报告以及验尸报告之后,麻子的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的,显然此时他的心里一点都不好受。我本想马上离开,但是却没有去催促麻子,一来他现在实在不适合被打扰,二来我也需要想一想接下来如何应付。
下降头的人是找到了,但是人却是已经死了多年,事情多少变得有些棘手。
南洋的降头非常玄乎,而且通常讲究的是一个解铃还须系铃人的原则。因为下降头的方式很多,不同的人将一些步骤和顺序改变一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会变成一种新的降头。要想解降,必须知道下降头的步骤,甚至还要搞清楚一些特点材料的使用量。
所以,我才这么不辞辛苦的寻找这个下降头的人。
现在倒好,人找到了,但是找到的却是一个已经死了有十多年的人。搞不好,现在老五的骨灰头已经变成土了。
思来想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招魂了,将老五的亡魂招上来,问问他是如何下的降,或许还可以找到破解之法。自杀死的人不能轮回,至少短时间内不能轮回,所以现在招老五的魂肯定没有问题。但是,定点招魂一直都不是我的强项,而我认识的人种也就毛一方厉害点,现在总不至于去叫他过来帮忙。
在南澳镇的宾馆里,麻子情绪稳定了一些之后,我递给他一支烟,然后问道:“你在广州混了这么多年,路子比我广,有没有认识的大仙之类的人物,找来帮帮忙!”
“大仙?”麻子似乎并不理解我的意思,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于是我就解释道:“现在老五已经死了,只有想办法把他的亡魂招上来,看看能不能问出解降之法。我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得需要一个专业人士配合,你懂了吧!”
麻子点了点头,一拍胸脯道:“原来是这样,天少爷你放心,这事就包我身上了。”
在南澳镇待了一晚上,第二天,我俩一大早就开着车往广州赶。回到广州已经是下午了,但是麻子并没有立即带着我去找大仙,而是去了干爹的公司。我正纳闷,麻子却告诉我,我要的大仙已经找好了,这会就在龙老大的办公室里等着。
我虽然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言,跟着麻子就进了电梯。当来到七楼,走到干爹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从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感觉好像是有人在敲打什么。我还以为是干爹的办公室里在装修,然而推门一看,就发现办公室里,此时除了干爹之外,还坐着一个一身粗布衣服,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
这个男子盘腿坐在地上,身体周围用米粒洒了一圈,像一个奇怪的环。男子一只手里拿着一截燃了一半的香在不停的比划,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根筷子,正不停的敲打这放在他面前的一个空碗。
男子一边敲,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老五老五,快上来!老五老五,快上来!”
我本来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以为这个男人正在搞什么行为艺术,但是一听到他嘴里在念叨老五,顿时明白这货竟然是在招魂。而在办公室的对面,干爹一脸铁青的坐在椅子上,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办公室大门的方向,也不知道他是看到鬼了,还是已经失了神。
我转头瞪了麻子一眼,意思是问他我干爹是怎么知道的,麻子在我的耳朵边小声的说道:“天少爷,龙老大交代过,要随时报告我们的动向,他的话我不能不听啊!”
我问道:“这玩意能够招魂?”
麻子很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说道:“这种法子是从香港传过来的,听说非常的灵验。”
前些年有一部香港的恐怖电影叫做《见鬼十法》其中就有一种敲碗的招魂方式,我一直以为那是电影里闹着玩的,没想到今天见着真的了。不过,对于这种方式的可靠性,我持一定的怀疑态度,也不多言,决定站在旁边瞧上一瞧。
就我看,这个人在此敲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因为在我们进入的时候,办公室里已经有些烟雾缭绕。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货敲碗一直敲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天黑,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我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想拉麻子先去找个地方把五脏庙给祭了。然而,碍于干爹那铁青的表情,话到嗓子眼,又被我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天黑之后不久,男子的声音渐渐的变得高亢起来,手中的筷子也跟打了鸡血死的,敲打的速度变得比刚才更快了。接着,我感觉到办公室里的气脉出现了一丝异动,心说好嘛,这家伙还真的招来了什么东西。我不敢大意,赶紧在脚底下聚集起了两个气脉阵以防不测,同时将周围的气脉控制住,只要老五一出现,我立马就能将其锁住。
太阳下山之后并没有任何人去开灯,外面路灯的光从暗色的玻璃透进来,办公室里的光线非常的昏暗。又过了几分钟,我察觉到一个灵体出现在了办公室里,同时,接着那昏暗的光线可以看到,在那个敲碗男子周围的米粒上,出现了一排清晰的脚印。
来了!
我心头暗道一声,同时双腿发力,将办公室周围的气脉死死的锁住。就在我刚刚锁住气脉的同时,敲碗的男子大吼一声,随即两眼一翻,倒了下去。接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就如同一团烟雾一般的升腾了起来,漂浮在了那空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