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阮东敬走后,弄儿似乎很是好奇的样子,看着谢晚的眼神有些奇怪。
没什么自觉的谢晚倒是一脸的淡然,好像完全察觉不到刚才她跟阮东敬之间的相处是多么的奇特一样。
“晚娘……”弄儿的眼神闪了闪,好像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你和二郎……”
“我和他?”谢晚看着她茶色的眼眸里一片坦然。
这倒让弄儿有些不知道如何问出口了,怕是自己多心,又怕谢晚生气,于是只得咬了咬嘴唇道:“没什么。”
哪知道谢晚却是笑了,她自然知道弄儿是想问什么。她心中无鬼,也不怕弄儿问,可是弄儿这副好像什么惊天的秘密藏在心里的样子又让她觉得好笑。
“我同他,什么的没有,”谢晚说:“况且你不是也知道,二郎可不好娇娘!”
这是谢晚在和阮东敬碰面之后曾经留心了一下,果真是传的满天飞,连秘密都算不上。
弄儿却没有谢晚这么乐观,男人嘛,谁知道到底在想什么。况且以前喜欢俊俏郎君,也不能说明现在不欢喜美娇娘了啊!
虽说照此说来,二郎是主,晚娘是婢,若是被二郎看上了就是麻雀变凤凰、一步登天。可是二郎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她可不希望谢晚寻了这么个人。
弄儿的想法还是很单纯,什么泼天富贵不如安稳静好。于是很认真的对谢晚道:“晚娘,我不是别的意思。”又顿了一下,“二郎……毕竟不是良配。”
对于她的话谢晚觉得纯粹是杞人忧天,但还是领了弄儿的心意道:“放心,我知道。”
这事在她们这儿就算是了了,原本以为起不了什么波浪,却没成想到后头还有更麻烦的事。
自那天阮东敬来了谢晚这边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原本就满天飞的流言里又多了一项。
说是大夫人那边的谢厨娘好生厉害,将二郎迷住了,跟她郎情妾意好不快活呢!
想来这几日来小厨房闲晃的人多了,而谢晚原本就在风口浪尖上,更是惹人注目,阮东敬进了这小院子恐怕被不少人看在眼里,经过有心人一传播就不堪入耳了。
有一日谢晚甚至在去大厨房的路上听到有人在背后朝她啐了一口,骂了句“狐媚子”。她本来想上前去拉住那人好好说道说道,却是被弄儿拉扯着衣袖走了。
弄儿说了,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悠悠之口她堵不住的,何必再去生事。
本来一口心气难平,她也不得不说弄儿说的对,若是她冲上去了,也许能唬住一个人却是奈何不了大多数的人,何况说不定还要传出她因着攀上了二郎而目中无人的传言。
没法子,只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而那作孽的罪魁祸首阮二郎也是,近几日也不曾出现,也不知道听到这流言没有。谢晚一想到搞了半天,只有她一人在为这事生闷气就跟吃了苍蝇一般。
这日谢晚还在为这些事烦心了,大夫人又遣了人来唤她。
弄儿一看来人是个二等的丫鬟,便心道不好,恐怕夫人是知道这些流言要问谢晚话呢,便把谢晚悄悄的拉到一边仔细的嘱咐了一遍。
内容嘛无非是要咬紧了嘴别认,还有不要和大夫人拧着来。
二郎毕竟是二房的宝贝疙瘩,大夫人和二房久不对盘,按理说也不会太偏帮二房。
谢晚满嘴答应了,和那小丫鬟就往正屋那边去。
待进了正房,二夫人似乎很是闲散,端着茶盏慢条斯理的品着,看见谢晚进来脸色倒仍然是很和蔼的模样,朝她露齿笑了笑。
谢晚按规矩给她请了安,便老老实实的待在一旁低着头。
“晚娘好本事,”大夫人将茶盏放下,挑起眼睛看了她一眼,一张嘴言语却有些讽刺的意味,“二郎这么个人都能被你收服了,看来我是果真没看错人。”
谢晚一听这话里带刺啊,赶紧回道:“大夫人,此话何从说起?二郎是二房的主子,我是大夫人的奴婢。”
这番话最主要是说给大夫人听,她从弄儿的口中也知道大夫人和二房只见的龌龊事,如果她向着二房,大夫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收拾她,哪怕她再有用也只能当个弃子。于是明说了她谢晚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绝对没有要倒像二房的意思。
大夫人脸上依然看不出情绪的变幻,一双凤眼半眯着,似乎是并不在意谢晚说什么。
“你是什么身份,你我心知肚明。”大夫人站起身,伸出手掐住谢晚的下巴,尖利的指甲划的谢晚的脸有些疼,“我只是想告诉你,今日二夫人来过。”
谢晚心里咯噔一下,这二夫人来找大夫人,转眼间大夫人便唤了她前来。她们谈的事情,难道和自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