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哥”似乎还在望风,头也没回地道:“那就一起带走!快!”
这人得了命,三下两下便将马车里的两人绑了起来。
眼睛被蒙上的那刻,安遥看见前方马车似乎还在跟人交涉,全然不知自家的台柱已经被人掳走了。
他们驾着马车,没命似的飞奔起来。
这马像发了狂似的,将马车都快抛得散了架,安遥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颠得移了位置。
这两人既不像士兵,也不似刚才那两个鬼祟的剑客,粗鲁暴躁,浑身匪气,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混乱中,听见鹤贞挣扎呜咽的声音,想必对方从未受过这样的苦。
安遥想去安慰对方,可手足被束,双眼被蒙,连口里都塞了臭布,多吸一口都让她窒息。
此刻,七窍之中,就只剩下耳朵鼻子还能发挥作用。
安遥轻轻凑近,努力将鹤贞往角落里推,告诉她自己还在,也让她的颠簸更小一些。
果然,呜咽声渐渐小了……
不知狂奔了多久,就在安遥快支撑不住的时候,马车突然减速了,似乎开始上坡了。
这是,要去山里吗?
上坡结束,又是一段平路。
可奇怪的是,这两人却没有再次纵马狂奔,而是小心地驾驶着马车,慢得让人感觉不到车的行进。
安遥一头雾水,他们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安遥凝神静气,用剩下的感官去努力感知。
果然,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是植物的味道。
她的嗅觉向来异于常人,通过菜肴的香味便能辨出其中的作料。
此刻,她很确定,周围种着一片柠檬桉树,不一会儿,又闻到了广玉兰的香味……
在这些植物的气息中,她逐渐平静了下来。
马车终于停了。
有人解开了她脚间的束缚,赶着她俩向外走去。
没走多久,听见了吱呀的关门声,口眼的束缚才被撤去。
重见光线,视线还有些模糊。
这里似乎是个简陋的小屋,面前除了刚才的两人外,还有个小孩。
“怎么绑来了两个?”这声音却像个老成持重的大人。
安遥这才看清对方不是什么小孩,而是个侏儒。
“不知道哪个是,只认得她的马车,就顺手绑来了!”
侏儒扬手一巴掌呼过去:“你瞎啦?鹤贞姑娘是戏班里的台柱,这男的能是吗?”